動手出兵攻占魏國的上黨、河東,但那只是韓王在等機會而已。
朝臣名仕們毫不懷疑,一旦肅王趙弘潤在江東露面,一旦齊、魯、魏三國聯軍正式攻打楚國,那麼韓國這邊,就會立馬對魏國出兵。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起初趙弘潤並不情願鼎力支持齊國,他甚至想過隨便敷衍敷衍就得了,沒想到,齊王呂僖給出的厚禮,讓他無法拒絕。
父子倆談論過:這或許是魏國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危機,但同時也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遇。
可以預見,此戰過後,齊國失去齊王呂僖,再兼之國內王子爭奪王位,淪為三流;而楚國即便在齊、魯、魏三國聯軍的攻打下頑強地倖存下來,相信實力亦大受影響。
換而言之,只要魏國能熬過這一關,那麼至少日後的幾年裡,他們不必再顧忌齊國或楚國,只要專心對付北方的韓國即可,這就給了魏國崛起的機會。
而這份契機的關鍵就在於,魏國能否在肅王趙弘潤調走五萬餘軍隊的情況下,守好北境,抵擋住韓國的趁虛而入。哪怕不求擊敗韓國,最起碼也要撐到趙弘潤帶著得勝之師返回國內。
莫以為這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眼下的上黨、河東一帶,正規軍僅南燕軍與成皋軍兩支,總計不過三萬人,其餘皆是南燕大將軍衛穆臨時徵募的預備役。
好在魏天子在大梁京郊又訓練了一支足足五萬人的大魏武軍,由禹王趙元佲身邊的宗衛長韶虎擔任大將軍,否則,面對著天門關、孟門關以及北地三地多達十萬的韓國騎軍,魏國朝野恐怕早已人心惶惶。
但遺憾的是,五萬大魏武軍尚在訓練階段,除非戰況緊急,否則魏天子並不打算將其投入到北方的戰場。
可如此一來,北境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而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東宮名仕周昪那條妙計的高明之處來:朝廷不費一個銅淺,就讓那些貴族心甘情願地砸下巨資,籌建了許許多多的軍隊,為朝廷減輕了防線上的壓力。
而唯一可慮的是,那些貴族的私軍此刻猶如一盤散沙,缺少一位坐鎮總督的帥。
七月初十的早朝上,兵部右侍郎王璨就在朝會中提出了這樁事。
這樁事本身並沒有什麼,關鍵在於,在王璨提出這件事後,雍王弘譽出列附和。
「王侍郎所言極是。……韓國陳兵於我大魏北境之外,心懷不軌,兒臣懷疑其就是在等我大魏出兵協助齊國討伐楚國,或者,繼齊魯魏三國連橫之後,楚韓亦偷偷接觸,合縱聯盟。……此番八王弟弘潤率軍出征,兒臣懷疑韓國會趁虛而入,進犯我大魏北境,不可不防。」說道這裡,雍王弘譽跪倒於殿內,義正言辭地說道:「兒臣亦是我大魏皇子,亦願為我大魏監守國門。……韓國進犯在即,兒臣懇請父皇允兒臣擔任北疆督帥。」
此言一出,滿殿譁然,滿朝文武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雍王弘譽,心下暗暗嘀咕:雍王殿下,莫不是自忖在大梁鬥不過東宮,因此趁機外遁,藉機謀個封邑?
想來大部分人是這麼想的,但是也有一些人,他們看向雍王弘譽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
比如兵部尚書李鬻、禮部尚書杜宥,等等等等。
當然,也包括魏天子。
沉寂了許久,就是在等這個機會麼?……弘譽?
魏天子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此刻同樣站在殿內的東宮太子弘禮,卻見後者一臉驚訝且意外地望著雍王弘譽,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後者那句話中所包含的歹毒。
東宮……不如雍王。
魏天子暗暗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忽見吏部左侍郎郗絳站了出來,恭聲說道:「陛下,雍王殿下此言大善,然臣以為,此事茲事體大,不如商議幾日,再做定奪。」
他站出來做什麼?
殿內朝臣或有不明白的,疑惑地看著吏部左侍郎郗絳。
甚至於,就連東宮太子弘禮亦皺眉回頭瞅了一眼郗絳,或許還在心中大罵:老二要去北疆送死,就讓他去,你廢什麼話啊?他一走,本宮正好有機會收拾他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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