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冥頂著寒風,從最北頭自己的房,走到最南頭上官若的房,清了清嗓子,抬手,去推房門。
推了一下沒推開,他皺眉,輕輕喚了一聲「若兒」。
上官若沒有應答。
但屋內傳來身體翻動的聲音,他知道上官若沒有睡著。
「若兒,你開開門。」
仍然沒得到回應。
諸葛冥從短袖裡抽出短刀,打算把門閂給撥下來。誰料撥掉了門閂,裡頭還有一根鐵鏈。
這是猜到他會撬門而提前採取了措施。
大半年不見,上官若長腦子了啊,都讓他刮目相看了!
他放qì大門,改為走窗戶。
出乎意liào的是,窗戶也上了鎖!
諸葛冥真的被氣到了。
認識那麼久以來,他可以說對上官若是了如指掌,除了吃和追求他,上官若的世界再也不剩第三件事,可現在,那個恨不得像條尾巴一樣長在他身上的人,居然狠得下心將他拒之門外了!
還拒絕得這麼、干、脆、有、水、准!
「上官若!」他咬牙,「開門!」
上官若將頭蒙進被子,雙手捂住耳朵。
諸葛冥的火氣騰地一下被燒得血旺,但他又不能發火,嚇著上官若沒事,嚇壞他兒子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甩袖,回了自己院子。
這是認識上官若以來,過得最憋屈的一天!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他還不知道的是,憋屈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推開房門,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他濃眉一蹙:「
而來,他濃眉一蹙:「誰?」
光影中,一張冰冷的國字臉緩緩轉了過來,目光沉靜,如一潭萬年不動的死水,他張口,聲音仿若從死水深處鑿了個眼兒,一點點溢出來,詭異而狠厲。
「你還知道回來?」
諸葛冥單手負於身後,揚了揚下巴:「你在我房裡幹什麼?」
大君勾了勾唇角,笑得很是冷漠:「這是王庭,是喀什慶,沒有那一處不是我上官鳴的。」
「我不想與你逞口舌之快,沒什麼事的話我要歇息了。」語畢,似乎不希望大君反駁,又補了一句,「你我之間,應該更沒值得敘舊的東西。」
大君的笑意又冷了三分,隨手拿起一支毛筆,細細把玩了起來:「當初你在為我效命和娶我女兒之間選zé了後者,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個男人,那麼,你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很光彩嗎?」
諸葛冥冷冷一哼:「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質問,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我娶你女兒,可沒答應與你賬一一筆勾銷!」
「嘖嘖嘖。」大君搖了搖頭,「怎麼說我們也是翁婿,中原的翁婿都是像這樣相處的?」
諸葛冥不屑地睨他一眼:「別裝傻了大君,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不要我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難以自處!」
大君眯眯眼,眸子裡泛出一絲危險的光束:「諸葛冥,我做什麼是我的事,與若兒無關,有本事就別把賬算在一個女人頭上。」
諸葛冥冷笑:「我們中原有個詞,叫父債子償!」
大君笑得越發燦爛了:「照這麼說的話,你最該怪你兒子才對。」他站起身,雙手撐住桌面,陰測測地道,「怎麼辦?若兒好像還不了我的債,不如讓她的兒子繼續代為償還。」
諸葛冥再懶得與他廢話,揚手,一記凌冽的掌風劈了過來!
大君面色不變,在掌風即將襲上命門之際,一拳頂了回去!
一年前,諸葛冥不過是他一隻手就能捏起來的小雞仔兒,縱然成長了一年,但雞崽兒就是雞崽兒,還能長成雄鷹不成?
大君根本沒將諸葛冥的攻擊放在眼裡!
然而,當他的拳頭被諸葛冥的掌風劈開一塊血肉時,他才驚覺,自己低估對方的實力了。
他斂起笑容,反手一轉,蓄內力於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