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她的手,讓她也先上樓,自己則和舅舅舅母繼續招待客人。
她點點頭,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謝君柔喝了一點兒安神湯,然後睡了過去,她兩日兩夜未合眼,這會兒實在熬不住。
夜嬰寧見她入睡,獨自回到房間,拿起手機,上面有蘇清遲打給她的兩個未接電話的提示簡訊。
果然,蘇清遲見她尚未回中海,已經亟不可待地打來電話催促。
「嬰寧,你到底能不能趕回來?麗貝卡羅拉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
珠寶大賽啟動儀式的新聞發布會定在明天上午十點,中海天寵酒店,隸屬於天寵集團,是中海市最為年輕的五星級酒店。
不怪蘇清遲著急,時間的確所剩不多。
「周揚家裡出了這種事,好像如果我主動提出來馬上就要回去,不大好……」
夜嬰寧十分為難,掛斷電話,她一時間感到心亂如麻。
遺體告別會結束後,謝家人乘車前往南平殯儀館,將謝見明的遺體火化,並且在早已選址好的墓園內下葬。
天色陰沉,細雨霏霏。
凝視著面前的高大墓碑,夜嬰寧的感觸頗多,即便是權貴,死後也要長眠於地下。而且,越是生前風光,就越顯得死後寂寥。
相比於謝見明的身家,他的身後事其實並不算風光,一來不是高壽,且去世前纏綿病榻已久,二來謝君堂夫婦對他的遺囑不滿,謝君柔又是出嫁的女兒,所以沒有人真正地關心他的葬禮。
對此,周揚頗有微詞,但他輩分小,身份又特殊,更不好橫加插手。
從墓園歸來後,周揚便同謝君柔走進書房,兩個人差不多說了半小時的話才出來。
謝君柔的眼睛紅腫如兩顆桃子,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她看著周揚的背影,無奈搖頭,獨自回房休息。
「收拾一下,車子二十分鐘之後送我們去機場。」
聽清周揚的話,站在窗前的夜嬰寧一愣,以為自己聽錯。
「去、去哪?」
她以為,按照他的想法,兩個人還會留在南平幾天。畢竟,難得回來一趟,下一次說不定是幾年之後。
「外公已經入土為安,別的事情我不想管,更不想看一張張偽善的臉,虛偽得讓我作嘔。」
周揚嘆息一聲,揉了揉太陽穴,兩天來,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更多的是冷,不是暖。
「再說,你還有正事,比賽,不是嗎?」
他看向她,認真道:「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永遠不會,我們這就回去,時間完全來得及。」
夜嬰寧愣了愣,這才相信周揚絕對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她立即去收拾兩人的隨身物品。
坐上車,看著窗外不停後退的陌生的景色,夜嬰寧暗想,這一次南平之行,短暫,卻讓她感觸頗多。
再好的死,都比上艱難的活。也正是人們常說的,好死不如賴活著。
她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如今更看重生命,哪怕再卑賤再辛苦,都要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