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徐白林,笑而不語,這廝實在是太過裝逼,這明顯是得意洋洋,卻非得說得悽慘如斯。
「然後呢?」程千帆問。
凌選義忽而看向徐白林,他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鄭重向徐白林抱拳,「徐老弟,可否將程老弟讓給在家些許時間。」
「我這樣的混吃等死的小嘍囉,就還是別往前攛了。」凌選義苦笑一聲,說道,「別看兄弟我現在還算風光,明年什麼光景還不知道呢。」
他說話的時候,盯著徐白林的眼睛,他看到徐白林眼眸一縮,露出驚恐的樣子,然後閉嘴不言。
「死了。」程千帆便壓低聲音說道,「柳眾楹被軍統殺了。」
此擎天巨柱,非腌臢之意,指的是靠山。
他笑著說道,「兩位,我要出恭,失陪一下。」
「不知凌老哥的擎天巨柱」程千帆不禁問道。
而凌選義之所以篤定自己會被波及,而且程千帆和徐白林也對此頗為贊同,這並非因為凌選義的職務權利太小,相反,凌選義並非其自謙所稱的民政廳職員,實際上此人權柄不小。
此外,制發辦理、換發身份證件及遺失作廢情況的文件;戶籍登記、戶口變動、戶口調查的文件;人口統計表,戶籍統計月報表;出生死亡統計表等等。
「柳眾楹是我妻兄。」凌選義嘆口氣,說道。
甚至於,岩土牌照的發放,戶政科也有資格去過問一嘴,至於說這過一嘴的力度有多大,是否會被重視,就看主官人員自身權柄能否得到有力體現了。
「凌兄怎不去敬杯酒?」徐白林問。
「聽聞楚秘書長對程老弟頗為親近」凌選義與程千帆碰杯,微笑說道。
程千帆看了凌選義一眼,他知道凌選義為何刻意接近了,這是走投無路下,想著從他這裡攀上楚銘宇的關係?
「楚叔叔對我素來嚴厲,兄弟我知道凌老哥的意思,只是」程千帆露出為難之色,「長輩有訓示,我」
「程兄!」凌選義一臉正色,「小弟我素來仰慕國術,勤練太極」
他壓低聲音,「小弟讓人打制了一個純金的太極球,只可惜練習不得要領,企求良師指導。」
程千帆愕然,他苦笑一聲,看了看四周無人注意,這才小聲說道,「凌科長,此言有些孟浪了。」 凌選義自然明白程千帆這話的意思,兩人此次乃初次見面,他此些舉動確實是有些駭人。
「程兄。」凌選義正色說道,「非是凌某魯莽,實在是時不我待。」
程千帆深深的看了凌選義一眼,他知道了,這凌選義必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他不願意坐以待斃,必須爭分奪秒的自救,此時此刻,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看到程千帆沉默,凌選義即刻說道,「程兄若願意幫忙,事成之後,在下」
程千帆卻是打斷了凌選義的話,他看了凌選義一眼,「一個太極球」
「程兄聽錯了,是一對。」凌選義心中暗罵程千帆心黑,卻是不得不即刻糾正說道。
「既然與公務無關,只是國術請教」程千帆沉吟說道,「倒是無妨。」
聞言,凌選義長舒了一口氣,程千帆獅子大開口,這兩個純金打造的太極球不啻於是在身上割肉,而且是大刀割肉,傷筋動骨的那種,但是,他別無選擇。
請人幫忙,能將錢財送出去,此乃幸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交易『愉快』的達成,相視一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程千帆瞥到他一直在暗中關注的王鉄沐,手中擎著高腳杯走向了經暮雲。
此時此刻,經暮雲的身邊已經圍了幾個人。
陳明初正在與經暮雲說話,似是說了什麼趣事,逗的經暮雲開懷大笑,指著陳明初說著什麼。
陳明初的身邊還有幾人,程千帆只認得其中一人,此人乃是原中統蘇滬區分區主任簡志平,此人原來是紅色軍隊十四軍的幹部,後來叛逃國黨,然後加入黨務調查處。
在蘇晨德叛變後,供出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