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必然軍心渙散,莫道漢國易滅,到時候氣勢洶洶而去,一潰即敗的,說不定反是我們。」
潘美冷靜下來,仔細而客觀地分析著,党進越聽越寒,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可……吳王那裡怎麼交待?」
吳王畢竟是先帝長子,皇家的事誰也不難以預料,天知道他有沒有出頭之日,無端得罪一個皇子,終究不是美事。
潘美沉默片刻,緩緩道:「可請出吳王,眾將公議……,有所謂……法不責眾。」
党進沉重地點了點頭。
楊浩已太太平平地到了絳縣。
又是傍晚,王寶財和公孫慶坐在屋裡,相對枯坐,久久無言,甚至有點欲哭無淚。
楊浩在造化鎮第二天一早上路時,才突然指定了行進路線,他是當朝使相,要走哪條路公孫慶和王寶財自然無緣置喙,於是只得應命。中午到了一處小鎮,楊浩見大家趕路辛苦,便命人取出在瓦坡集北時那位於圓員外送的美酒,請大家品嘗。
虧得於管家十分警惕,命人先試了試那酒,竹韻姑娘的一根銀簪探進去,馬上就變成了黑色,唬得眾人直叫萬幸。驚怒交集的楊浩使人小心地撐開那柄傘,裡邊竟射出一蓬毒針,這一來楊浩可是草木皆兵了,一路行去,車子時常更換,每次乘坐都著親信家人先仔細檢查,食物只用自己廚子做的,絕不經過第三人之手。
對此,一開始公孫慶還帶著調侃之意對王寶財說他官兒升了,也懂得惜命了,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也不曉得楊浩在哪兒得罪了那麼多人,這一路下去怪不得他小心,投毒的、行刺的、設伏的,層出不窮,楊浩的人一個沒死,王寶財的手下卻掛了不少。
你見過存心刺殺別人的人整天被人行刺,而那個他們準備行刺的人還活蹦亂跳地走在他們中間,受到他們保護的麼?
「再也……不能這樣了!」
公孫大人痛心疾首地道。
王寶財馬上跟著點頭,隨即愁眉不展地道:「可是……他現在如此警醒,如何下手?」
公孫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不是說你的部下都是最出色的刺客,足以讓他在睡夢中挺屍的麼?為什麼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王寶財滿腹委屈地道:「大人,我是個武士,不是忍者,可是我也知道,雖然他們被傳得神乎其神,其實他們並不是萬能的。當一個忍者突然從樹上躍下,一刀劈向人頭顱的時候,誰會想得到他披著樹衣,忍著蚊蟲叮咬,已經在那裡整整蹲了五個時辰?當一個忍者在別人甜夢中突然從床底翻出來一刀刺向他咽喉時,他可能已經在地下整整挖掘了十天,為了不發出聲音,只能用雙手刨土,鮮血淋漓……,這個楊浩每日行蹤不定,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絕不超過一個晚上,他身邊的人又……」
「好啦好啦……」
公孫慶不耐煩地道:「我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行刺這種事,你要負全責,如果完不成使命,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王寶財咬牙切齒地道:「忍者,擅長各種各樣的刺殺。不止是暗殺,還有明殺。如今楊浩十分警醒,車馬儀仗放不得暗器,刺客殺手近不得他身,那麼……最好的辦法……就只剩下一個了。」
公孫慶俯身向前,急問道:「什麼辦法?」
王寶財一字一頓地道:「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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