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有些過,但影響絕對有,確實算是噁心鬼神了。
「這麼說,你是從燕州過來的?也難怪香火不穩,這是出地界挺久了吧?」
地祇神道不比實修,出了地界越久,消耗的香火和法力就越多,也得不到補充,屬於入不敷出,並且實力和神通也會因為不在管轄地界而下降不少。
『也算是個重情義的,多半是記掛白鹿的事情。』
計緣這麼想,是因為剛剛開始的時候這女子並未直說王立編排她的事,而是急切詢問白鹿的情況,等到遇上高人了,才抬出這層因果來為自己「行兇」正名。
「我確實是從京城商賈處聽聞後,從幽州找來,可仙長怎知我來自燕州?那《白鹿緣》中可未曾講明這一點,仙長是算的?」
白衣女子這會已經放鬆不少,從現狀看,來的這個仙長是講道理的,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她了。
計緣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打算隱瞞什麼,答非所問的朝著地上的王立道。
「當初在京城永寧街偏角巷子的租住屋內,就是計某於你的桌案前寫下了『白鹿緣』三個字。」
王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指著計緣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就是助白鹿下幽冥的神仙,你就是白鹿娘子背上所馱乘的老神仙!」
白衣神女愣了一下神,也反應過來,但她比王立更清楚這一層關係意味著什麼,不由失聲道。
「仙長您,您是白若姐姐的師尊?」
計緣張了張嘴,想到這個善意的謊言實在是不適合穿幫,只能嘆了一句。
「名義上算是吧。」
這種嘆息的口氣,在王立和白衣女子耳中,就成了對弟子的惋惜。
。。。
荒野上草盛樹稀,夜風吹過生出薄霧,經過最初的一番緊張對峙之後,終於還是讓王立和白衣女子都鬆了一大口氣。
尤其在得知那最初的「白鹿緣」三個字是計緣所寫的時候,不論是王立還是名為張蕊的白衣神女都顯得激動。
前者是覺得自己不但命保住了,還得遇神人,後者則知道了白鹿的真實情況。
且不說王立願意相信計緣,就是張蕊也是如此。
計緣說出的話自然和王立之前那心虛害怕的情況不同,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度,一些細節上也能對得上,而且在白衣女子眼中,這等道行境界的修仙之士,也不屑於繞這麼大個彎子在這方面說謊。
至於白衣女子被編排的事情,王立也不是傻子,萬般保證絕對會修改故事劇情,這才讓張蕊看在計緣的面子上放了王立一馬。
此刻已經是子時後段,王立、計緣和張蕊一同在成肅府府城行走,前進方向並非是王立家中,而是朝著城西南方向,也就是王立之前想去的地方。
行走中的三人,計緣位於中間,王立好白衣女子張蕊分別在左右。
「段沐婉乃是幽州名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能窺得人心,將眾多豪門世子迷得團團轉,人稱一枝紅秀,哼哼,其實如今的紅秀早已不是真人,不過是個狐媚子在假冒罷了。」
「嗯?」
計緣皺眉瞥了張蕊一眼,等待她的下文,一旁的王立也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呢,我前兩天才見過婉兒的……她,她絕對是人!」
「嘿,那小女子剛剛迷路的時候,像不像人呀?」
張蕊裝作有些柔弱的樣子調侃王立一句,立刻使得後者啞口無言,隨後張蕊才鄭重對計緣道。
「我在成肅府逗留時日尚短,本打算今夜在大秀船那邊守株待兔等這說書匠,偶然間發現了那紅秀娘的根腳,我所管轄的本境山邊鬧過幾次狐媚子,那股子騷味我是不會聞錯的。」
計緣眯起眼睛。
「本城的陰司沒發現還是沒管?」
「陰司應當是還不知道,紅秀本籍並非成肅府,且本人未死,大秀船更是漂浮肅水之上,屬於水神地界,加上行事小心就更顯隱蔽。」
計緣側臉看看王立,面露思索之色。
「紅秀…有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