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新郎,行進大廳里迎接深紅衣的新娘。新娘臉上還有依依不捨的神情,她剛剛拜別祖父祖母父親母親,眼圈紅了又紅,留戀的淚水終是落了下來。新朗長相俊美,只是眉目分外的張揚,眉間明顯閃過不耐煩的神情。聞秀柏背著新娘登上迎親的四匹馬的花車,恭喜的話,只來得及說一句,新郎那邊跟來的喜娘已經提醒,時辰不早,要早早上路。
聞朝暉夫妻和聞朝崗夫妻做為長輩代表,跟著送親的車隊前往男家。聞府的兄弟姐妹們也跟上前去。聞府的側門口很快的安靜下來,只留下少數幾人,還依依不捨的候在門口。聞朝青和金氏伴著聞春意往四房回去,聞朝青輕舒了一口氣,金氏眉眼舒展許多,而聞春意趁著路邊沒有人,趕緊伸腿伸手舒展起來。聞朝青幫著四下環顧著,金氏嗔怪的說:「雪朵,你能再緩一會,回房後,由著你動手又動腳。」
聞春意立時端莊的行動起來,聞朝青輕舒一口氣,警告女兒說:「再過兩年,你也要論親事了,可不能這般隨心行動。」聞春意立時苦著臉,後來想起來,在朦朧的夜色下,聞朝青和金氏瞧不見她的苦瓜臉,趕緊開口說:「爹,娘,可不可以不說這話題?」聞朝青和金氏兩人緊跟著嘆息一聲,金氏很是捨不得的開口說:「十四上花車時,你六嬸哭得眼都腫起來,我瞧她哭得,腰彎得都直不起來,女兒養這麼大,那捨得她去夫家受苦。」
聞朝青沉默著,聞春意低聲說:「娘,我瞧著十四姐夫的性子,大概很是高傲。十四的性子也好強,我瞧著日後,府里的日子又不會太過清平。」聞素意夫妻這些年磨合著相處不錯,不再如頭幾年一樣,聞素意時常回來訴苦。金氏想了想,說:「你六叔六嬸過些日子就不在府里,她回來,能找的人,也只是你大伯母。這樣的事情,跟自家父母好說話,那能事事求到大伯母那裡去。」
聞朝青越聽這對母女講下去,越覺得聞潔意這樁親事前途艱難。他沉聲說:「這大好的日子,你們母女兩個就這般不看好一對新人了?」金氏輕握住聞春意的手,趕緊開口解釋說:「我瞧著新姑爺的性子急,十四又是嬌養著長大的小女子,一時擔心,說錯了話。呸,風吹就過,萬事無憂。」聞春意低頭沉默不語,男家迎親時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連男家喜娘的姿態都要壓過女家喜娘的氣勢。
聞府出嫁這麼多女子,聞春意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囂張的男家喜娘。從前對聞潔意的親事有一分擔心,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令她絕對多上幾分擔心。聞潔意那種性子的人,可不是受得了閒氣的人。與眾姐妹相處中,她都時時想要占一個上風,更加別說夫妻相處,只怕初初能容忍幾分,時日一久,絕對是無法再容忍下去。何況新郎那邊聽說有許多嬌美的丫頭在房裡服侍,以聞潔意的氣量,她如何能容得身邊多出來姿色出眾的小女子。
聞朝青夫妻和聞春意回了房,用了晚餐後,聞朝青捧著書看,金氏打著絡子,聞春意分著線。聞春意瞧著手裡暗色的線,她低聲打聽著:「青尋姨店鋪的生意,沒有以前好了嗎?」金氏瞧一眼專注看書的聞朝青,站起來把燭火挑得亮了一些。她坐下來後,低聲說:「她店鋪生意越更的好起來,接的生意各種各樣。這次接的活,是失親人家房裡和衣服要用的絡子。」「啊」聞春意覺得失親的人家,還有心思裝點房間,還花心在衣著佩飾上面,那也算不上有多傷心。
金氏瞅著聞春意憤然的神情,她輕搖頭解釋說:「一般的人家,出了百天,也要出來忙活過日子。大戶人家,守一年孝後,老爺們少爺們夫人們和小姐們也要出來行走,畢竟要過日子,總不能什麼都不管。這時衣著佩飾上面,不能大紅大紫,要儘量穿著素色,再配上暗色裝點。」聞春意輕輕嘆息起來,人的確不能長久的沉湎在悲傷中。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人活著,要往前走。
聞朝青放下書,瞧著金氏和聞春意兩人,在這樣的喜日,這對母女的話題,一次比一次讓人難以接受。金氏和聞春意立時反應過來,兩人不應該在這樣的日子,提及那樣不合適的話題。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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