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瞧著金氏擔憂的面色,反而覺得沒有大志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讓父母為她操碎了心。
聞春意想想這時代女子能做的事情,發現能做的事情,的確沒有太多。聞春意不管在那一世,都不喜歡活在風頭上,她覺得眾目睽睽的日子,她活得格外的不自由。只是有些話,是無法跟金氏說得太明白,她只能婉轉表達出來:「娘,你和爹又不曾虧待過我,我幾時為家裡生計操心過。我做那些事情,只是覺得比在外面撲撲蝶賞賞花來得有趣。娘,你知道我不愛跟人說長說短,那我總要找些事情做,那種做了事,又能得銀兩的事,是我最愛做的事。」
金氏說不服女兒,想一想,這些年來,聞春意行事從來不曾出格過。明年親事定下來後,她在娘家的日子,沒有多少了,不如由著她去。聞春意見到金氏的神情緩和下來,笑著說:「娘,我想跟爹去茶樓坐坐,我喜歡聽別人說身邊的趣事,那樣我不用去外地,我也跟著長了見識。」茶樓那是三教九流來往的地方,金氏心裡其實不樂意,只是見女兒這些日子一直悶悶不樂,難得有她感興趣的事情,她無法開口拒絕她。
聞朝青知道聞春意新的樂趣之後,反而覺得這樣也好,他一直擔心著,聞春意這般的性情,嫁了人之後,會有些不知處置俗事的味道,將來只怕會吃暗虧。而茶樓里,是最多流言蜚語流傳的地方,當中自有一些是真事情。何況他只會帶聞春意閒坐在自家府里的茶樓里,有他護著,坐在茶樓里最安全的位置,閒坐著聽人說一些暗事,磨磨女兒太過清平的性情。聞朝青因此常帶女兒去茶樓,他做正事,聞春意拿筆記下樓下人說的閒語。
聞朝青瞧過聞春意記錄的事情,那些髒話不入耳的話,她一字都不曾記下來,她記下來的都是一些趣事,瞧得聞朝青都是一臉樂意。聞朝青瞧過聞春意幾次記錄後,便由著她去,只是警告說:「雪朵,你在茶樓里聽到的一些話,可不能跟人再說一次。」聞春意懂事的點頭說:「爹,你安心,我知道不惹事。」聞朝青自是放心女兒,聞春意回去跟金氏和兄弟們說話,也只說那種聽來值得一樂的趣事,從來不提在茶樓里無意當中聽來的暗事。
春天過了,聞春意神色明顯輕快起來,聞朝青不帶她出門的日子,她就在家裡整理那些記錄,還常說來給金氏聽。她雖說不是一個好的說書人,卻擋不住那些事情的趣味性,常讓金氏笑得停了手裡活計。聞春意很快整理成一本書樣,她在聞秀峻的陪同下,去尋麻家姐夫說出書的事情。聞雪意很是高興迎來弟妹們,她的肚子大了許多,瞧著臉色紅潤神情輕鬆。聞春意和聞秀峻兩人自是高興不已,兩人陪著兩個外甥玩耍過後,就陪著聞雪意在院子裡坐坐聊天。
聞雪意看了聞春意整理出來的冊子,一邊看一邊笑得停不下來,她贊同的說:「我瞧著這書好看,只不過要過你姐夫的眼,我覺得還是有些困難。」聞春意自知這時代發行的書,都是勵志類的書,象她記的這類閒書,只怕是沒有幾人看好。聞秀峻卻有些不贊同的意見,他笑著說:「姐姐,我覺得姐夫是開通之人,這類的閒書,只要出來後,一定會有人願意掏錢買下來,看得樂一樂。」
聞雪意望著弟妹們頭痛不已,兩人都不是那種願意揚名的人,偏偏兩人總是做這種揚名的事。聞雪意瞧著他們兩人說:「就說你姐夫願意幫著你們去瞧一瞧能不能出書,這著書的人寫誰?」聞春意和聞秀峻兩人互相看一看,樂呵呵的說:「山居閒人,姐姐,就用這個號。」聞雪意瞧著弟妹們連名號都想出來了,她知道兩個弟妹的性子,只怕麻家姐夫不伸手幫忙,這兩人也會想法子自尋路子出書,他們兩人都大了,有些事擋不了。
傍晚,麻家姐夫回來,望見小院子熱鬧的景象,笑著開口留小舅子和小姨子在家裡住上兩天,順帶陪陪聞雪意和兩個孩子。聞春意是不喜歡在外居住的人,她總覺得住這麼幾天,卻要累得別人收拾地方,而聞秀峻是被先生要求天天要上學的人,兩人自是婉拒麻家姐夫的心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