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張之蘊一臉鬱悶:「我爸原先老跟我說我們家是從農村出來的,他小時候過得可苦了,每天要走幾十里山路上學,一年到頭都吃不到兩頓肉,只有過年才能吃到紅燒肉。」
「最關鍵的是我還信了,一直到高中才發現是我爸在鬼扯!」張之蘊一臉悲憤。
江楓:……
是的,我證明,你爸小時候伙食可好了還有兩色大蝦和大烏參可以吃。
江楓和張之蘊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盯著五香魚看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鐘,包廂的門才被人推開,彭長平笑呵呵地從外面走進來,手上端著一盤只要看見感動的淚水就會情不自禁地從嘴角留下來的黃燜魚翅。
江楓的第一感覺就是盤大,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盆,一大盆黃燜魚翅,半盆魚翅半盆雞湯,在雞湯的澆灌之下魚翅成金黃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完整軟爛的魚翅散在盆里,就像順滑的髮絲一樣鋪散開來,如果像江楓和張之蘊這樣仔細盯著盆看,還能找出隱藏在金黃之中的小小的乾貝粒。
用四個字總結就是,奢華,好吃。
彭長平把黃燜魚翅放在了餐桌的最中心,笑著道:「你們怎麼都沒動筷子,這些下酒菜都是熱菜,要熱著才好吃。幸虧我來得早,要是著黃燜魚翅再遲一夥兒估計這桌上的熱菜就要變涼菜了。」
「彭師傅您沒入座我們哪兒敢吃。」許成笑道,「今天您是主,哪有主人沒上桌客人就把才吃完的道理。」
「倒是我疏忽了。」彭長平坐下,就坐在張褚邊上,正對著江楓。
「許多年未見,我都認不出你了。」彭長平道,「都說歲月是公平的,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沒想到連你都變成和我一樣的糟老頭子樣了。」
張褚沒說話,顯得有些緊張和拘謹。
「快動筷子吧,這黃燜魚翅可不像下酒菜,這菜吃的就是剛上桌的鮮和熱,再晚些味道就變了。」彭長平率先拿起了勺子,往碗裡盛了小半碗雞湯,魚翅一點都沒撈。
有彭長平做表率,大家也不矜持了。該上筷子上筷子,該上勺子上勺子,一人一碗。就連一直說著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需要忌口多鍛煉少吃葷腥注意飲食的許成也給自己撈了滿滿一碗魚翅,張大嘴吃小口,粗獷中透著精緻。
包廂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中只剩下吞咽聲。
和黃燜魚翅的香。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香的。
黃燜魚翅剛端進來的時候,江楓覺得這是一種奢侈,名貴,一聞就非常好吃的香。由母雞,乾貝,火腿,紹酒和魚翅共同烹飪出來的光是看食材就覺得充滿了金錢的芳香的黃金雞湯,再加上彭長平的廚藝加持,只要味覺和判斷力正常的人都能確定這必定是一份極其美味的菜餚。
當黃燜魚翅吃進嘴後,江楓發現如果用名貴,奢侈來形容這份菜餚實在是太膚淺了。
這是一份足以刻進人類記憶的菜餚。
一份哪怕有一天他老到認不得人,記不清事了,也能記住這個味道,這個香味的菜餚。
「真是……太好吃了。」率先吃完一整碗黃燜魚翅的張之蘊發出由衷的沒文化的感嘆。
「好吃就好。」彭長平看著張之蘊笑眯眯地問道,「當年你奶奶小時候可喜歡吃這道菜了,那時候只要有客人點了這道菜她就會抓緊時間把活幹完,然後守著鍋里的魚翅,這樣等魚翅裝盤端出去她就可以撈剩下的湯渣吃。」
「燕翅席的黃燜魚翅應該用最好的呂宋黃,提前七天浸泡,把它發透發足,原先沒有高壓鍋的時候魚翅要文火慢燉六七個小時,現在不需要這麼麻煩,倒是方便了很多。」彭長平道。
張之蘊似懂非懂地點頭。
「還有些黃燜魚翅,你們要是誰還想吃的話再吃點吧,吃完了記得用清水漱口,我去後廚看看清湯燕菜,應該很快就能上桌了。」說著彭長平就起身出去了。
桌上的盆里,黃橙橙的雞湯和雞湯里漂浮著的幾根細長零星看著真的有幾分像粉絲的魚翅看起來有幾分殘羹冷炙的意味。
人人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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