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自嘆不如,一個說要拜葉誠為師,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葉誠的二胡技藝已經突破天際,讓兩位導師都由衷佩服。
其實這很正常,劉煥和楊宗寧的主業都是歌手,二胡只是他們的愛好而已。葉誠最拿手的樂器就三件——鋼琴、吉他和二胡,這三樣樂器都是他小小年紀就學起,二胡技藝超過劉煥和楊宗寧再正常不過。
反倒是古箏、揚琴、琵琶這些雜七雜八的樂器,葉誠還停留在業餘階段,頂多能糊弄一下外行。
至此,已經沒人懷疑《東風破》的編曲出自葉誠之手了,剛才的二胡演奏已經把現場給震住。
等葉誠又回到舞台中央,劉煥說:「剛才的二胡獨奏跟五年前藝考比起來,已經不是技巧的進步,而是境界的飛躍。我很好奇,這幾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葉誠灑脫一笑,說道:「其實我挺看不起以前的自己,因為有一點點才藝天份,就覺得天老大我老二,目中無人,不懂得感恩,只覺得身邊親人朋友的讚美和幫助都是理所當然的,我天生就該是全宇宙的中心。那時候我看似彬彬有禮,家教良好,學習優秀,是校長、老師和家長心目中的好學生,但其實我面目可憎,我打心底看不起那些舉止粗魯、家境貧困、成績不好的同學,經常惡語嘲笑、譏諷他們。甚至有時候覺得,這種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全死了還能提高中國人的整體素質……」
葉誠的一席話聽得全場目瞪口呆,因為他口中的自己,和剛才舞台上驚艷全場的形象反差太大了。
「就是這樣,讓他繼續說下去!」總導演金雷卻異常興奮,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就算沒聽到導播的提示,陳慧文也會問:「那你現在有很大改變了,是嗎?」
「是的,」葉誠回想起這些年的經歷,娓娓道來,「大概是2010年5月,我背著一把吉他來到京城,那時候我兜里只有200多塊錢。剛開始什麼都不懂,隨便在馬路邊上找個地方就賣唱,因為人流量太少,頭三天加起來賺了68塊錢。這些錢吃飯還是足夠的,不過睡覺就只能睡馬路了。
最開始是在路邊的長凳上睡,後來又搬到地下通道里。在那裡我遇到一個87歲的老爺子,他每天就在地下道里乞討,還給了我一條過夜的毯子。我問他為什麼80多歲了還出來要飯,他說他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女兒都嫁到異鄉去了,大兒子有慢性病,小兒子天生殘疾。他對自己的成就很自豪,他靠乞討在村里修了一棟三層小樓,還供自己的孫子上了大學。
這老爺子話不多,就是愛笑,滿臉皺紋褶子都能笑得舒展開來。那時候我怨天尤人,總覺得這世界對我不公平。我在地下道里只住了一個星期,但那老爺子的笑容卻感染了我,他教會了我什麼叫樂觀。
後來我又搬到一間地下室,鄰居是一家三口,擠在只有幾平米的隔間裡。他們的女兒在出生時大腦缺氧,患上了比較嚴重的腦癱,雖然智商正常,但說話和走路都很艱難。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京城一所名校的大學生,父母專程從老家到京城來照料她的起居。夫妻倆靠撿垃圾供女兒上學,甚至連他們穿的衣服都是撿來的。我從那個地下室搬走的時候,他們的女兒已經準備考研了。從他們身上,我學會了堅強和拼搏……」
葉誠慢慢講述著他所遇到的人和事,足足講了七八分鐘,沒人來打斷他,所有人都在靜靜聆聽。
等葉誠講完,陳慧文才問:「所以你很慶幸?這些平凡的底層大眾,教會了你對生活和人生的態度。」
葉誠點頭微笑:「確實是這樣,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寶貴的一筆財富。」
劉煥表情肅然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但從衣食無憂淪落到露宿街頭,這對絕大大多數人來說,都無疑是晴天霹靂,你很堅強地走過來了,祝賀你!」
楊宗寧也鼓勵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一切挫折都是磨練,你做到了,好樣的!」
「謝謝!」葉誠鞠躬道。
陳慶突然問:「你這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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