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戴在少年修長如冰玉的手指上,灼得薛潛眼睛刺痛。
事後,他裝作無意間問衛宛,「謝映之修為很高?」
衛宛凝眉道,「倒是不知,但師父說,映之心性最佳。」
薛潛心中冷笑,恐怕是因為他姓謝罷。
晉陽謝氏,宛陵雲氏,皆是天下士林之風向。謝映之不僅出身名門世家,又是如此品貌風儀。據說他在晉陽時,只要他出門,則所去之處必然被堵得水泄不通。甚至要官府派兵出來維持秩序。所以謝映之出門都戴幕籬,且行蹤不定。
謝映之要任玄首的消息不脛而走後,這本來清冷空寂的玄門,一時間也就成了士林之熱議。
這天下重門第而不重才華,重色而不重智,可見一斑,薛潛心中暗恨。他自認修為卓絕,智計無雙,但那又如何?還是抵不過名門世家、風神如玉。
半個月後,斷雲崖的沖天雷火,就如同當日山間火紅的楓葉,熊熊燃燒起來。
傾顏閣里,
東方冉忽然道,「謝玄首,你的指環呢?」
謝映之坦然,「贈與可托之人。」
東方冉眼皮驟然一跳,「指環即玄門,你竟把玄門拱手送人?」他大笑,「玄清子真是所託非人。」
謝映之道,「玄門即天下,天下即玄門。」
東方冉一愕,「什麼?」
「只要能平靖亂世,蕩滌海內,還天下海晏河清,玄門中人,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謝玄首,」東方冉拍手道,「那麼,這傾顏閣內的蒼生,謝玄首是救,還是不救?」
謝映之剛踏進這傾顏閣就感覺到一股陰晦之氣。所有人,包括那個迎接他的掌柜的,臉上都像帶著一張面具。
謝映之淡淡掃了眼畫室外,只見紙窗上隱隱忪忪浮現出一個個靜默不動的人影。再看向紙門,廊上幽暗的燈光映出門外魁梧的身影,手中拿著利刃,看來門口亦被堵死了。
「人傀。」謝映之道,「這裡有多少人被你變成了人傀?」
「不多,也就十五人。」東方冉說著往前走了幾步,「加上你,就是十六人。」
謝映之靜靜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謝玄首真是心如明鏡,」東方冉手撫著自己的假面,「我的面目燒毀了,我需要一張臉,之前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張,不過被那小子跑了,但也無妨,此人容貌過於姣媚,相比之下,謝玄首霽月清風謫仙中人,更合我意。」
謝映之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是一柄剔透的薄刃,
「放心,不會有痛苦的。」東方冉用誘哄的口吻道。
就在這時,他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炙燙的東西,猛地倒退了一步。
「你?!」
謝映之回到桌案邊,一拂衣擺坐下。
「困仙陣?!」東方冉詫愕道,「你什麼時候布下的?」
謝映之淡淡道,「剛才。」
東方冉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難道說是剛才跟他說話的片刻,已經不露聲色地在他周身布下了困仙陣?
走不出這個畫室的是他自己!
與此同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兵刃撞擊的激烈聲響。
東方冉扭頭就見紙窗上紛亂的人影晃動。
蘇鈺已經帶著玄門弟子前來接應,正與門外的人傀混戰在一起。
東方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憚,「果然謝玄首不惜以身犯險,也要拿我這個玄門叛逆回去問罪啊。」
他頗有意味地邊在在畫地為牢的圈子裡踱步,「但是謝玄首雖然手段高妙,可惜你要失望了。」
說罷他站定,抬起手,緩緩取下了面具。
面具後,赫然是曹璋的臉。
謝映之眉心微微一凝。
東方冉不屑道:「這個蠢貨首鼠兩端,居然在運送馬車出城的途中,偷跑去報告雲越。他卻不知道,這根本沒用,因為你們可能走的每一步我都料到了。所以我在出城的箱子裡還裝了石童。如果他們不查,那我的真身就順利地混出城去,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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