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李婉生辰,李府宴請了年輕的公子與名媛,前來為李婉慶生,顏博帶華珠、顏嫿、顏姝與冷柔一同前往。
冷柔會出席,倒是大大出乎了華珠的意料,通過下人對這位三奶奶的評價,華珠得知,她早已淡出了社交圈,便是華珠隔三差五前去給老夫人請安,也一次都沒見到過她。但今天,太子妃壽宴,她居然去了!
依舊是一襲白衣,清爽簡單,連髮髻都只選了最簡單的樣式,但這並影響她得天獨厚的美貌,她輕提著裙裾上車,宛若一幅上等的水墨丹青,為冰冷的嚴冬添了一抹詩情畫意。
華珠蹙了蹙眉,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論怎麼說服自己都不管用。唉!其實三奶奶真沒得罪過她,是她小肚雞腸了。不過,討厭人又不違法,她也沒什麼好害臊的。
青琉台,月潭中央,正上演著女子的歌舞,且跳舞的不是樂坊舞姬,而是名門淑女。表面上它是太子妃的生辰宴,但明眼人誰又看不出這是變相的選妃呢?李婉身體羸弱,太醫已經判了「死刑」,熬不過年冬。是以,這絕非普通的選妃,極有可能,它選的就是下一任的太子妃。
青琉台的上席,赫連笙一襲寶藍色錦服,氣定神閒、尊貴優雅,正端著琉璃杯與一旁的赫連城談笑風生。而赫連城小小年紀卻身姿提拔,將重紫的華貴彰顯得淋漓盡致,並不輸給天朝最尊貴的太子。
他們兄弟二人左手下方,空出首位,不知是留給誰的,然後依次是李家二公子李瑾、王家大公子王恆、以及顏家四公子顏博。
赫連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眸光一掃,便看見顏家女眷款款而來,論容貌、論身高、論衣著,華珠都不是最起眼的,但很奇怪,他就是一眼看到了她。玫紅色與白色相間的高腰羅裙,裙裾如蓮霧一般瀟灑地散開,配上她明媚動人的笑,只覺心口一陣微漾。
呵呵,華珠,好久不見!
&麼了?」冷柔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華珠沒有跟上來,便停下腳步問她。
華珠摸了摸冰涼的額頭,剛剛的一瞬,她有種被蟄伏在叢林深處的毒蛇給盯上的感覺,涼颼颼的、陰測測的,危險極了,不用看也知道,那種目光來自赫連笙。
人都說,看東西不能隔得太近,因為太近反而看不清楚,她與赫連笙便是如此。夫妻二十載,她只看到他對她的縱容、盛寵、溫柔,卻沒察覺他的陰險、狡詐、利用。
連親生兒子都能殺,這種禽~獸,與顏嫿真是絕配!
&走多了,有些累。」斂起心底的冷意,華珠笑著說道。
冷柔點了點頭,帶著她坐在了顏家的女眷席中。顏嫿與顏姝因著要準備獻藝,剛剛直接去了後台廂房換裝打扮。
侍女奉上茶水,冷柔接在手中輕輕品嘗。華珠處在發育期,容易餓,草草喝了口溫水便吃起了面前的美食,但目光,一直盯著中央的舞台。
鼓聲起,薄衫從天而降,一名身著金衣的身影娉婷而來,戴著面紗,折腰起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耀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霜。
一舞作罷,掌聲經久不息。
&是王家七小姐王歆,曾隨王三爺去過京城,深得太后喜愛。」冷柔為華珠講解道。
王歆,可不就是前世和她斗得死去活來的王皇后麼?華珠喝了口果酒,輕笑道:「哦,是她呀,她的已經登峰造極了,也不知嫿姐姐對上她,有沒有勝算。」
冷柔一愣,似乎對華珠的早熟感到非常詫異,但還是溫和地說道:「嫿兒自有嫿兒的本事,未必會輸給她。」
台上的王歆朝赫連笙行了一禮,笑著退場,依舊沒摘下面紗。
赫連笙就看向王恆,笑意頗深,「上次見王小姐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孩子,沒想到現在已經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若能娶王小姐為妻,一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王恆一聽這話,激動得差點兒跳了起來,「殿下過獎了,小妹愚笨,還得哪位貴人相中才好。」
&說,好說。」赫連笙意味深長地舉了舉酒杯,再次將目光投向舞台。
&呀!好癢啊!怎麼會這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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