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虛聖現在是翰林,不久之後變成晉升大學士,到那時候他就算寫出能增強碧血丹心的傳世戰詩,也只有大學士才能用。而一般來說,舉人、進士和翰林中消耗壽命使用碧血丹心的人比較多。」方運道。
杜陵低頭快書寫。
「方虛聖在進士的時候,曾經作出傳世戰詩《紅塵殺》,引紅袖添香的異象,威力由進士戰詩提升為翰林戰詩,由於這詩是第一次出現,導致形成雙文位戰詩,即進士使用這詩揮的是進士戰詩的威力,而翰林使用時揮的是翰林戰詩的威力。」
「這件事我略有耳聞,可惜未能親眼看到那一戰。」方運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那麼,他下一次寫新的傳世戰詩之時,若引紅袖添香的異象,可逆轉異象,讓戰詩降低文位而不是提高,那麼他在翰林時期書寫的戰詩,就可以成為進士與翰林雙文位戰詩。」杜陵仍然不死心。
方運一愣,搖頭笑道:「作出新的戰詩詞本就是難得,而能傳世更是難上加難,而創作出一增強碧血丹心的傳世戰詩的難度不可估量,最後還要激紅袖添香,這種可能性和封聖相差無幾。」
「方虛聖的確有很大的可能封聖。」杜陵認真地在紙上書寫。
方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這個年輕的進士竟然開始鑽牛角尖。
「我的意思是,這種事的可能性非常低。」方運道。
「非常低就是說明有可能。只要有可能,我們就應當努力去做!戰勝妖界的可能性應該比創出這種詩的機會更小,但我們仍然站在這裡對抗妖蠻。」杜陵書寫完,認真地看著方運。
方運也凝視著杜陵的雙目,數息後,確認杜陵沒有在開玩笑,完全像是一根筋的人在認真提意見。
方運腦海中浮現幾種回應的方式,無視,拒絕,勸說,敷衍,或者認真應對。
最終,方運輕輕點頭,道:「這種事,傳書用處不大,我若見到方虛聖,一定親自告訴他,請他努力創造一能增強碧血丹心的戰詩,最好能降低文位,讓更多的讀書人使用。」
杜陵咧著嘴微笑起來,重重點頭,然後快書寫。
「休息時,你若去後城,我帶你去王嬸嬸家吃好吃的豆乾!」
方運輕輕點頭,道:「好,若有機會,一定去嘗嘗。」
杜陵十分高興,急忙低頭書寫。
「從今天開始,我想在珠江軍中使用戰詩詞,參與戰鬥,殺妖滅蠻。」
「歡迎。」方運道。
杜陵微笑著向方運輕輕點了一下頭,又向走過來的解炳知點了一下頭,彎腰抱起機關部件快步離開。
方運看著杜陵的背影,對解炳知道:「你這位朋友很有意思。」
解炳知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道:「他祖輩和父輩的所有男人,都死於第一次兩界山大戰。兩界山大戰之後,他們杜家、他母親所在的劉家,還有兩界山千千萬萬個家族,都只剩下女子和大批的孩童,所有成年男人全部戰死。他們這些人,有關父親或祖父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所住的一整條街的成年人幾乎都是女子,而且大半都是寡婦。」
方運輕聲一嘆,道:「我在一位大儒的書里讀過,第一次兩界山大戰之後,後城中每一條街都是寡婦巷。」
「我比他幸運一些,父親雖然傷殘,但一直活著。杜陵小的時候很喜歡哭,總嚷著要見爹爹,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就變了,變得愛笑,而且學習十分刻苦。我雖然比他年紀大,可他後來居上,考中進士。他這么小的年紀考中進士,若是再努努力,必然會成為兩界山重點培養的人才,送往聖院或其他較為安全的地方深造,讓他成大學士或大儒,為人族揮更大的作用。不過,他卻在畢參之戰開始前,得知妖蠻增兵兩界山後,選擇加入灰袍。」
方運點了一下頭,表示在聽。
解炳知繼續道:「我和一些後城的友人都勸他,但他微笑以對,一句話也不跟我們說。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說過話,與我們一直用文字交流,因為他加入了灰袍。」
「他沒對你們說過加入灰袍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