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坐在馬車上,離岳陽樓越來越近,一路上不斷聽到景國人在罵張龍象,用各種的角度解讀觀洞庭湖贈慶君和登岳陽樓。
不過,讓方運忍不住發笑的是珠江公官印中那些傳書,有雷家的,有宗家的,還有慶君的親筆傳書,若是這些內容傳到外界,定然能在論榜形成大地震,同時讓一大批人笑暈過去。
不多時,馬車停在岳陽樓三十丈外。
一個進士將軍走到車門前,低聲道「啟稟總督大人,按照文會的規矩,岳陽樓百丈之內不得乘坐馬車,只能步行,您是」
「好,我便在這裡下車。」
方運說著,收起官印,掀開門帘,踏在地面。
正午的陽光強烈,方運微微眯眼便恢復正常,在太陽的照耀下,金瓦紅牆的岳陽樓格外醒目。
方運轉身向後方望去,就見士兵夾道排列,封鎖道路,不遠處站著大量的人,有象州百姓,有異國才子。
看到方運望向他們,那些人興奮地歡呼起來,拼命揮手。
「大人聖安!」
「方鎮國必勝!」
「方虛聖必能文壓文界!」
方運心中無奈,自己只是虛聖,聖安這種話還真不太合適。
方運向眾人一拱手,便轉身向岳陽樓走去。
岳陽樓乃是城牆的城門樓,兩側都有通向城牆的樓梯,人族以左為尊,所以按照禮法,方運理當從左側樓梯登樓。
方運還未等登樓,就見城牆之後出現許多人。
一人高聲喊道「方總督,張鳴州已經連作兩首佳詩,你若不作一首殺一殺他的威風,怎能登樓?」
方運抬頭望去,說話之人正是文相姜河川。
在姜河川的旁邊,是清一色的紫袍,有方運經常見到的陳銘鼎與張戶,有在聖院接觸過的巫九和何瓊海,還有已經磨礪歸來的笨大儒田松石,除此之外還有相熟的大儒,比如夜鴻羽、周晴天等等。
還有一些方運只在眾議中見過,並不熟的他國大儒。
這個陣容別說守岳陽樓,放到兩界山上都能讓妖界亂一陣。
在那些大儒的兩側,還有幾個並未穿紫袍之人,比如身穿舉人服的武君,還有晉升大學士不久的密州牧賽志學,因為賽志學是景國高官,即便是大學士,也有資格站在岳陽樓上參與這次文會前的會晤。
方運也不行禮,仰頭笑道「河川先生,你這是幫我助威,還是幫張龍象為難我?」
「老夫這是避嫌,一視同仁!張龍象未登岳陽樓都寫出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的好詩句,你必須要在登樓前寫一首好詩。」姜河川道。
那些大儒們全都笑著點頭,甚至有幾人贊同姜河川,純粹在起鬨。
「人心不古啊,自己人不幫,幫著外人」方運輕輕搖頭。
「快點吧,總不能讓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等著,你忍心?」姜河川開始倚老賣老。
「方虛聖,當年你能百步成詩,此次你在登樓的過程中,必然能寫出一首好詩,力壓張龍象!」
笨大儒田松石道「不是我不向著你,你總不能在文比前就被張龍象的氣勢壓倒!張龍象可是在波撼岳陽城!」
城樓上的眾人笑起來。
方運輕輕搖頭,一路上那些普通讀書人都嚴陣以待,完全是把張龍象當敵人,但這些大儒的眼界與心胸卻不一樣,他們並不看重這次文會的勝負,無論方運是勝是負,在他們看來都是意料之中。
他們的地位和層次,已經沒有必要在意這種文會的勝負,不過,他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態度,他們既然來到這裡,就已經是在支持方運。
那些普通讀書人把文會勝負分析得頭頭是道,但在這些大儒眼中,方運即便輸了,也能東山再起,絕不可能被徹底擊垮,所以根本無須擔心。一些大儒甚至很希望方運輸一次,認為這對方運來說是好事。
方運一邊向樓梯走去,一邊道「今天可能要讓各位失望了,今天,我只作張龍象定下的文比詩詞。若張龍象沒有定文比詩詞題目,我便不準備作詩。當然,我一定會寫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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