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騰騰說的不錯,幾年前我給夜子晟煮的那碗面,沒有今天的精緻。」冷易嫿漂亮的大眼一閃而逝淺淺的晦澀,又是一笑:「上樓去吧。本來想給廖醫生也煮一碗的,可是我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吃過了。」
「嗯。」紀傾塵點點頭,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一同上樓:「你叫他廖棋就好。」
見冷易嫿似乎很是好奇,紀傾塵陪她回房後,便細細地給她解釋起來——
廖棋是費騰從幼兒園到高中,都一直同班並且同桌的老朋友了。雖說費騰是紀傾塵的跟班,但是畢竟比紀傾塵小兩歲,所以他們並不在一屆。下課的時候,費騰圍著紀傾塵打轉,上課的時候,費騰跟廖棋的關係最鐵。
等到費騰他們高考結束,廖棋直接考取了醫科大學,而費騰則是被紀家送到了商學院,與紀傾塵在一起,並且選修了高等管家。
偌大的紀園,如今執掌一切內務的大管家便是費騰的父親費仕傑,而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的大管家便是費騰。
費仕傑只有費騰跟費雪兩個孩子,幾十年來浸淫紀園多年,費家在紀園的地位可謂根深蒂固。有時候,在紀老爺子不表態的情況下,大家大多會徵詢費仕傑的意思,尤其費仕傑懂得揣度主人的心思,深受紀老爺子的信任跟依賴。所以在大家心裡,費仕傑一句話,就代表了紀老爺子的意思。
費仕傑的父親,也曾是紀園的大管家,只是當年陪著紀傾塵的父親一起出差,車禍共亡。
雖說這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意外,但是紀老爺子還是對費家心存歉疚,尤其費仕傑的父親又是紀老爺子多年的摯友,於是紀老爺子便扶了費仕傑做紀園的大管家。
那一年,費仕傑才剛剛二十歲,可謂少年掌權。只是,他年紀輕輕就接管了紀園,而對於紀家的商業沒有多餘的時間學習與沾染。
而到了費騰這一輩,費仕傑曾經提出想要費騰在事業上也能幫襯著紀傾塵,做紀傾塵的得力助手。
紀老爺子也是看著費騰長大的,對這個孩子知根知底,欣然同意了。於是費騰現在不僅是紀園的下一任大管家,還是紀傾塵的貼身助理。
別看費騰平時嘻嘻哈哈,貧嘴逗樂,關鍵的時候心思特別細膩,尤其在工作上勤奮努力,省卻了紀傾塵很多麻煩。
聽完紀傾塵的講述,冷易嫿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般微笑著點頭,反而憂心地蹙起了小眉頭。
紀傾塵輕輕撫平她的眉心,好笑道:「怎麼了?」
冷易嫿看著紀傾塵,猶豫良久,才道:「我應該替你們開心,因為費家人對你們忠心耿耿。可是......我始終覺得一個家族想要走的更加長遠,就不應該將太多的權力集中地放在同一個人身上。你爺爺跟費騰的爺爺是摯友,他信任費騰的爺爺,但是費騰的爺爺跟費騰的父親畢竟不是同一個人啊,這份信任真的可以轉移嗎?」
紀傾塵見她瞻前顧後的樣子,笑了笑:「費仕傑在紀園已經做了幾十年的管家了,他別無所求,只求兒女們都健康快樂,未來有所依託。」
「如果沒有野心,又為什麼要費騰進公司?」冷易嫿還是不解。
她抓著紀傾塵的胳膊,道:「我也很喜歡小騰騰的,他這個人不錯,善良又真誠,是個很好的人。可是,紀傾塵,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如果小騰騰已經在公司里有了一席之地,那麼將來就不要再讓他做紀園的大管家了。如果小騰騰一定會是紀園的大管家,那就不要讓他再過多地涉足公司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紀傾塵心疼地看著她,被最親近的人背叛,這種滋味她剛剛嘗過,難道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冷易嫿搖搖頭。
她很認真地看著紀傾塵:「你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有一個人,把你的前院後院全都掌控了,事事替你辦的妥妥噹噹、不用你再操一分心的時候,那時候,他才是真正把你架空了!那時候,紀家,不管是紀園還是公司,離了他就玩不轉了,而你,則變成了可有可無的!」
紀傾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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