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刑不愧是老油子,見慣了太多的陰謀詭計。他在朝堂之中身經百戰,屹立幾十年而不倒,自然有他的眼光。
他笑道:「你瞧秦陽這小子做的這事情,顯然是別有用心。」
「他若真的只是為了打擊趙家,完全可以邀集大批平民或地榜參賽者圍觀。到時候,事態就一發而不可收拾,王朝也只能嚴格的按律治罪。但是,他沒有,他只是邀集了幾個管事的官員作證,於是這件事便可進可退、可大可小。」
「這麼一來,秦陽稍稍顧全了王族的面子,又把主導權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趙靈武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現在,對趙家如何處置的決定權不在王族手中,反倒在秦陽手中。
若是王族想徇私舞弊放趙家一馬,秦陽便可以大做文章,堅持鬧下去,甚至可以把這件事傳播到世俗平民耳中。那時候,王族會背負徇私枉法的帽子,騎虎難下。偏偏秦陽又是輪迴殿的少主,說的又是真事,連王族也不便對付他。
「所以,」夏天刑說道,「我看這秦陽事先保留這麼可進可退的餘地,只是準備藉機敲詐靈武兄一番嘍。」
趙靈武頓時有點炸毛,心有餘悸。前半輩子,他不知被秦政敲詐過多少次。現在秦政的兒子毛還沒長齊,卻已經把那套手法學了個形似復神似。
「這個可惡的小子,只怕將來又是一個秦政!秦家,盡出壞種!」趙靈武惡狠狠怒罵。以前他干不過秦政,就只能在背後暗罵秦政為壞種,現在這名號繼承了下去。
「這個先不提,」夏天刑道,「眼前怎麼處理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看說到底還得你去和秦陽談。說句不好聽的話,靈武兄你也別想著一毛不拔,把柄畢竟在他手裡。」
趙靈武氣得越發渾身發顫,他堂堂大國諸侯,卻要低三下四地和秦陽那小屁孩去談?
但,似乎沒別的辦法,因為人家秦陽本就抱著藉機敲詐的心態。
而且夏天刑又補充了一句:「剛才說了,秦陽做得這麼有進有退,也保住了王族的面子。但是,若靈武兄你一直挺著不讓步,結果讓事態擴大化……那麼令王族丟臉並騎虎難下的不是秦陽,反倒成了你靈武兄。這一點,你可要想明白。」
趙靈武頓時更加頭皮發麻。
是啊,秦陽沒有把事情範圍擴展的太大,給王族留了面子。若是趙靈武不「乖乖接受敲詐」,最終導致事態擴大的話,那就是趙靈武的責任了。
那時候,甚至說不定王族一怒,借著這個機會聲稱趙曦「品行不端、有辱王族門風」,當即解除婚約都有可能!
一個戴罪之人,品行低劣之女,如何配得上王朝太子?這樣的女人,就算小門小戶都不願要,何況是王族。所以就算藉機解除婚約,天下人都不會覺得王族薄情,而只會說趙家活該。
此時,夏天刑起身伸了個懶腰,說:「所以說,本侯這邊倒是沒什麼事,事情的關鍵還是看你和秦陽怎麼談。」
「這樣吧,讓你主動到秦侯府去,我看你也丟不起那個臉。不如明日我把秦陽喊來,你們當面在這祖魂殿談一談。本侯親自邀請,諒他還不至於駁了這個面子。」
是啊,要是趙靈武親自低三下四去秦侯府,那他就更沒臉混了。
如今夏天刑能充作一個中間調和人,也算是多少給了趙靈武一些面子。
所以趙靈武就算心中不甘,依舊只能無奈起身施禮:「多謝天侯照應。既如此,那麼趙某便告退了。」
看到趙靈武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夏天刑不由得微笑一下。
此時,他的那位下屬再度走進來。因為這下屬看到夏天刑剛才起身伸懶腰,還以為夏天刑要回去休息,自然趕緊進來準備一下衣服車馬。哪知道剛剛走進來,夏天刑卻又坐回了座位。
這位侯爺竟然沒有離開的心思,看來剛才表現出一絲睏乏,也只是為了送走趙靈武罷了。
「侯爺您……這麼晚了還不回侯府?」這下屬一愣,「趙侯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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