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覺劉秀談興不高,老船家也不再言語,認真搖槳擺渡。
百多米寬的河道小船晃晃悠悠很快靠岸,劉秀牽馬踏足岸上的時候,早有等候多時的乘客上船,老船家又載著他們往對岸駛去……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小船,站在岸邊的劉秀靜靜的看著,整個身心都很平靜,那山,那水,那船,簡簡單單的畫面無比自然和諧,像是一副樸實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駐足觀望,劉秀竟久久無法收回目光,此時他內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那簡單的畫面包含著某種深意,但他一時之間卻是想不明白。
「劉兄弟,走了,這過都過來了,難不成你還想回去再坐一次不成?」早已經過河的羅兵見劉秀站那裡不懂開口打趣道。
劉秀一怔,旋即轉身點頭笑道:「走吧」
一行人再度啟程,走了沒兩步,劉秀又忍不住轉身看了一眼那遠去的小船,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開始就感覺那老人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當時沒想明白,之前與他近距離接觸,現在細細想來,拋開其他因素不談,單從醫學的角度而言,那老人似乎處於一種生與死之間的狀態,生命特徵宛如風中燈火隨時都會熄滅,但在這種將死狀態中,卻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生機……」
喃喃自語,劉秀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下意識自語道:「河上擺渡,老人不是在渡人,而是在渡自己啊!」
想到這裡,劉秀看向江面的眼神微微恍惚,此時在他眼中,那原本只有百多米寬的河道近乎無邊無垠,河中河水不再平靜,而是掀起滔天巨浪,浪濤之下更是隱藏著無盡兇險,小船漂浮在那無邊無際的河面上隨時都要被翻騰的河水顛覆!
那種畫面只是恍惚間的一閃即逝而已,眨眼再一看,河還是那條小河,船還是那條小船,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
「那渡人過河的老人不簡單!」劉秀心頭下意識道。
就在此時,劉秀恍惚間仿佛看到那河中擺渡的老人轉頭看向他笑了笑,但又好像沒有……
「劉兄弟,你沒事兒吧?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麼呢,丟魂了?」羅兵拍了拍劉秀的肩膀一臉奇怪道。
劉秀轉身搖搖頭道:「沒事兒,只是有些感慨那老人幾十年如一日的渡人過河有些不容易而已」
「嘖,你們醫者啊,都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心,劉兄弟我跟你說,你這樣是要不得的,你還年輕,醫術還那麼好,人世間苦難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後你會經歷很多生離死別的畫面,若抱著這種心態的話,早晚得瘋掉」冷清松在邊上開解道。
我們說的壓根不是一件事情好吧?
劉秀心頭無語,轉移話題說:「冷大哥你那天受的傷都好完了吧?若是沒好找個時間我再幫你瞧瞧」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冷清松趕緊道,有些尷尬,那天他在樹林中拉野屎,被一隻毒蠍子給扎了屁股,想想都丟人。
被這麼一打岔,劉秀徹底把那渡人過河的老人拋在了腦後,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來歷,都和他劉秀無關,此番過後,恐怕未來都不一定能再次見面呢,想那麼多幹啥。
這會兒邊上的林英雄卻是興致勃勃的開口道:「剛才我都打聽好了,原來我們剛才過的那條河是分界線,河的那邊是南海道,這邊是青山道,我們已經離開南海道地界了呢,穿過青山道就能到達劍南道了」
「別高興得太早,離開南海道我們也只是走了小半的路程而已,接下來的路更難走,青山道多的是深山大澤,其中毒蟲猛獸無數,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繞路才行,畢竟憑我們幾個人的本事還不足以橫穿青山道」
羅兵搖頭道,聽到這句話,林英雄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了。
正如羅兵所說,青山道地勢複雜,絕大部分都是深山大澤,環境比其他地方原始惡劣,在這片大地上生存殊為不易。
和其他地界上的生存方式不同,在青山道這樣的地方開闢城池並不容易,是以這片大地上的人們多以部落方式抱團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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