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驚得往旁邊一蹦,目瞪口呆望向車尾。隨即像一隻受驚兔子似的竄到車前攔阻,口沫橫飛理論。
趕車的漢子一邊賠小心,一邊猛勒韁繩,大聲咒罵自家的馬兒。迅速跳下車,一溜煙跑到後面鑽入車廂,重新綑紮繩索。
車後面挑籮筐的行人乙被車馬擋住了,不停抱怨,把扁擔從右肩換到左肩。見一時半會漢子忙不完,乾脆走到道旁放下籮筐,抹汗歇息。
誰都不曉得眼皮子底下,一個古怪的僧人正飄然走過。
出城一里多路,曠野無垠,車馬行人稀少。
那僧人停下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牙齒。朝信天游與柳若菲遙遙揮手,漁網一般的衣袖滑落,露出枯乾如柴的手臂。
我靠,傳說中的獰笑!
信天游嚇一跳,目光凝滯,眉頭皺起。
這妖僧揮手幹嘛?
自己一無真氣,二無法力,不至於被注意。
柳若菲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看見一個大概輪廓,撇了撇嘴角,道:
「苦行僧,自以為是行走凡間的神使,拒絕肉身誘惑。苦修也就算了,還不洗澡,不洗臉,不刷牙,不換衣。青衣派好歹遮點羞,天衣派的則一絲不掛,以示遠離塵垢煩惱,赤條條來,赤條條去……」
噫,近在咫尺的人看不見,偏偏隔老遠的柳丫頭能夠望見?
信天游略一轉念,明白了。
大千世界,光怪陸離。
其實,眼睛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只能夠感應光線。
人之所以能夠視物,是大腦把光信號產生的刺激轉換成了可以理解模式。
僧人並非真的隱形,不過是施展法術讓周邊的人視而不見罷了。而且法力也沒有強大到波及三里之遙,影響柳若菲。
他顯然望見了自己和柳丫頭,可雙方不認識,揮手打招呼幹嘛?說完全不認識吧,輪廓又依稀熟悉。
正思量之間,那僧人竟一步跨越十幾丈,朝山口飄然而來。
春蘭秋菊見狀,「錚」,拔劍出鞘。
柳若菲看了看信天游,見他的表情無啥異狀,扭頭命令道:
「收起來。」
二女還劍入鞘,依舊保持著警惕的進攻姿勢。
僧人瘦成了皮包骨,簡直成了一具行走的木乃伊。可兩隻眼睛卻非常明亮,仿佛火焰跳躍。身形一縱一縱的,仿佛虛空漫步。
不到一分鐘就飄至二人的馬前,困惑地瞅了瞅柳若菲,沖信天游道:
「啊,怎麼又換了一個,玉仙子呢?「
柳丫頭一聽,面孔頓時變得殺氣騰騰,冷眼斜睨。
信天游感覺不妙,嚷道:
「喂喂喂,別盡瞎扯啊……法海,想討打是不?你丫登上了出神境,人沒變神經吧。什麼叫又換了一個?玉仙子憑什麼,就一定得呆在我身邊?「
道門一統天下,它的境界標準便成為了修行的基本規則,佛宗只好與之掛靠對應。羅漢境相當於渡劫修士,菩薩境相當於天人。
典籍里的金剛尊者,至堅至硬,象徵智慧不離,理識不離,陰陽不離。
人世間的金剛境界則比較複雜,小金剛等同聖胎、出神真人,大金剛則相當於融體強者。
信天游軀體強悍,在世人眼裡,特別像一尊金剛。至於沒有真氣法力,只當他用秘法或者密寶隱蔽了。
而法海卻是正兒八經的小金剛,在江心島爭奪神珠的大戰中,曾被信神棍和玉瓊花混合雙打,揍成了豬頭。
人的名,樹的影。
法海?
天呀,宋國的國師,金山寺禪子?
柳若菲倒吸一口涼氣,偏偏腦海又被憑空殺至的「玉仙子「弄得亂鬨鬨,手一抖勒馬退後了兩步。
法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
「信天金剛,你比上次強大許多,貧僧也前進了不少。因為宋國與柳國唇亡齒寒,本想面見監國公主商議對策,卻不是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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