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的正前有一座巍峨、巨大的殿閣,上寫著「乾坤閣」三字,那乾坤閣挺立於黑夜之下,威武之軀不可撼動。我們隨著阿閣的請勢向前走,前院的兩旁是左右對稱的廊道。上了階梯,到了左邊的走廊上,走廊寬敞,像條赤龍蜿蜒於一個拐角,我們好奇打量著,此地的結構一脈清晰,看似簡單,卻又透露著穩健和莊重,令人進入其中,不覺沉澱下心性。
過了拐角,再往左走,便有水落下濺的聲音,拐角之後,我們在走廊之上看到了一個庭院,院裡芳香撲鼻,種了各種稀奇罕見的植物。
寶財說這些植物並不是什麼當季的植物,這秦家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各種四季的植物都攬於這庭院中間,讓它們不合時的肆意開放。
繁花後頭是高聳的假山,假山之上,一股清泉如山澗般落下,像是一條小小的蛟龍,自成得天獨厚的雅致意趣,也顯得這秦家塢主人的品位十分的高。
在走廊上,能看到三間在東、西、南面的房舍,它們和北邊的假山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形狀,水流從假山上落下,於一片小小的池子之中,池子上青色的綠盤悄然浮於水面,聖潔的白蓮在那清幽下,顯得孤高而純粹。
我默默然看著這極其安靜的小院,阿閣給我們分配了各自的房舍,我和小道士住南邊的屋子,寶財和八堅各於東西的客房。
進入客房之後,我們放了行李,內侍們早已準備好了溫水和擦臉的白色印花手帕,這段日子的奔波,我已然忘卻了熱水敷面的感覺,這剛將臉敷上,那種毛孔全開的舒爽感令我不禁仰頭靠於椅背上,大大地舒了口氣。
抹完臉,阿閣讓內侍送上了全新的衣衫,這屋舍極其簡單,東漢時期的內室不如唐朝的富麗,也沒有宋朝的清雅,但是十分清爽乾淨。
我和小道士的房間在同一個,床榻在左右兩邊,由兩座木製彩繪漆屏風隔斷。這屏風是這屋子裡面唯一色彩豐富的擺設,它以紅黑色為主,雲紋由灰白色油彩所繪,在那縹緲的雲紋之中,有條威武的青龍匿於雲中,它昂首張口,雙眼炯炯,體態輕盈靈動,渾身散著難言的霸氣。
繪製此龍之人水平高超且非常有耐心,那龍的青綠色鱗片畫得尤其細緻,乍一看,栩栩如生,當真以為它要從雲中脫出。
阿閣瞧著我對屏風有興趣,邊給我拾掇行李,邊道:「這屏風是秦二爺閒來無事繪製的,秦二爺平日裡除了執掌摸金門、馬場,還有各處的生意,也會在空餘的時候做做畫,雕點東西。」
我望著那見首不見尾的真龍,說實話它和這簡易的屋舍有一些格格不入,這就好像一個看似簡單,但內里子卻十分複雜的人一樣,不過,我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是隨著阿閣的話誇讚了秦二爺幾句。
阿閣讓人給我們準備了洗塵的熱水,我們各自梳洗完後,等在外頭的內侍就對我們道:「兩位想必已料理乾淨,現請幾位隨我們去大廳,封掌事和秦二爺都在等著幾位開席了。」
說到開席,我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迫不及待道:「麻煩兩位帶路。」
內侍禮貌地鞠了一躬,這時候,小道士也出來了,內侍給他準備的是一身秋白色長袍,長袍對襟上繡著淡淡的幾片白底竹葉。前些日子,我們雨里風裡,被烈日暴曬,碰上群屍惡鬼,身上染血,無不落魄,鮮少見得自己夥伴穿著乾淨衣衫的非凡身影。而小道士這身貴公子的打扮,更是讓人意外。他長發半作髻,髻上環著羊脂玉環,要換做別人穿著這身清爽孤高的衣衫可能會顯不出任何氣質,但張竹逸穿著這一身卻像是山中孤鶴,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仙氣感。
短短的時間裡,能夠以每個人的性格和體態來分配最合適我們的衣衫,想這秦家塢的人真是神通。
這會兒,寶財和八堅也換好了衣服,二人穿的衣料也不差,可是寶財愛佝著身子,靛藍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有種不倫不類的奇怪效果。而小八雖然身材高挑,但卻沒襯托那華麗衣衫的氣質,兩人走出來的時候,不斷打量著自己腰上的系帶,因為那帶上鑲嵌著一塊看著成色不錯的玉。
換了一身衣衫,瞬間舒爽且自信許多,我們隨著內侍到了大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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