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簇擁著,互相依靠著,手臂挽著手臂,沉重的盾牌用繩子拴住掛在脖子上,這是他們唯一的防護,他們走的很慢,方向向北而且非常的堅決,宋軍明明知道這樣的一群人對自己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但是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這群人身上,因為這群人的行為讓人難以理解。
已經走進了弩箭的射程里,卻沒有弩箭射出來,郎坦大怒,一腳把身邊的傳令兵踹了一個跟頭怒吼道:「弩箭準備,射擊!」
下達完命令,他手裡的弩箭就已經射了出去,準確的釘在其中身形最高大的西夏人的額頭,眼看著那個人倒在地上,身後才傳來絡繹不絕的弩弓的鳴響聲。
李清怒吼一聲,把自己的身體斜著掛在戰馬的側面躲避箭矢,一柄短刀插在戰馬的屁股上,那匹戰馬嘴裡吐著白沫,瘋狂的從哪些炮灰傷兵的身後鑽了出來,他不想活了,也不指望活著了,只想衝到宋軍戰陣中勇敢的戰死,為自己的統帥和家人爭取一線生機。
步行的都是重傷的士兵,輕傷的軍士都找到了一匹馬,身上穿著自己能穿上的所有鎧甲,挺著馬槊殭屍一般的向前衝鋒……蹄聲如雷!
與此同時張陟也帶著軍卒向南面發起了攻擊,這一次張陟沒有在前面領隊,而是被部將夾雜在人群里,他們拋棄了所有的輜重,只求快速的離開。
自古以來突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無數的英雄都毀在突圍這件事情上了,項羽那樣的蓋世英雄,還不是落得一個自刎烏江的下場。
「宜將剩勇追窮寇!對落水狗要狠要無情。否則的話他即使不咬你一口,也會濺你一身的泥水,現在多殺一個西夏人,將來我們進攻西夏的時候就會少一個敵人。這時候看起來可憐,他將我們大宋的百姓往磨眼裡塞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有今天?殺。給老子狠狠地殺!一個不留!」
雲崢一身的血跡。再配上他兇狠的神態,讓人不寒而慄。
郎坦是一個標準的民族主義者,他對外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總認為死掉的西夏人才是好西夏人,至於姜哲,他和西夏人有滅族的仇恨,想要他對西夏人留情根本就是妄想,這兩個人眼睛裡冒著瘋狂的火焰。一個不斷地向李清發射弩箭,一個瘋狂的在南邊張陟撤退的地方布下一道道的攔截防線,至於少年軍正在梁楫和彭九的指揮下正在漫山遍野的追殺那些漏網之魚。
李常氣喘吁吁的帶著後隊趕來,抓住雲崢上下瞅了兩眼,發現這個人沒事,身上的血跡都是別人的,這才搓著手站在主將的身邊。青衫飄飄大有文士風流之態。
瞅著西夏人不斷地倒伏在弩箭和火藥彈之下,李常手捋長須笑道:「大帥,這就是所謂的兵敗如山倒吧!」
雲崢笑道:「現在還不算,張陟依舊牢牢地控制著隊伍,如今最多只能叫做狗急跳牆!只要我們打折狗腿。那時候才會塵埃落定。」
李常忽然回首看著雲崢道:「你臨上戰場之時說的那番話是你故意說的吧?」
雲崢搖頭道:「不是,戰場上的形勢千變萬化,能把一個將軍弄死的意外因素很多,掉下戰馬都會摔斷脖子而死,所以啊,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李常認真的對雲崢說:「這樣就好,既然你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你給我帶來了一場大功勞,所以你打掉我牙齒的事情,我就算是忘記了。」
雲崢拍拍李常的鎧甲,命人找來兩把椅子,和李常一起坐在山包上看張陟如何突圍。
李清的胸背上訂滿了箭矢,好在身上穿的甲冑很厚,這才保住性命不失,但是出發前的一千餘人,如今只有幾十人隨著他衝上了山坡,看著刺蝟一樣的李清,郎坦獰笑著扔掉手裡的弩弓,從地上拔起自己插在那裡的長刀,快走兩步凌空躍起兇狠的對著李清的腦袋就劈了下來。
李清雙手舉刀迎了上去,倉啷一聲響兩柄戰刀已經死死地咬在一起,李清的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卻依舊保持著自己抵抗的架勢。
郎坦見刀子咬在在李清的刀子上一時拔不下來,順手撤刀,手在後背一抹一把碩大的連枷就被他握在手裡,李清見勢不妙,也扔掉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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