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後宮過了東角門,沿途見眾多宮女太監們宛如螞蟻一般,用渺小的身體維護著這座龐大的宮城,每一處都是乾乾淨淨。
凡事向朱標行禮問安的,只要看見了都會點頭示意,這點兒基本的尊重,就足以讓他們快快樂樂的過完這辛苦的一天。
「爺,奴婢去安排太子儀仗?」
「不用了,宗室內的事情,何須如此大張旗鼓。」
「是,那奴婢去安排車駕護衛。」
「嗯。」
劉瑾躬身快步離去,朱標負手慢慢悠悠的向外走著,昨日動用儀仗是為了讓朝臣們看看天家與徐家的情分,今日去看鐵柱,他可沒那麼大的體面。
太子儲君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人加以揣摩,如果今天也興師動眾的去了,估計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不知多少人舉著厚禮去拜門了。
若鐵柱是個有本事的自然也好,朱家底子薄,現在確實是需要宗室子弟出力的時候,可按朱標對鐵柱的了解,那小子不壞事兒就不錯了。
剛要過午門就迎面撞見了大步流星的老朱,身後還跟著一群中書省的官員,為了跟上皇帝,不少人都是小跑跟著的,倒也是難為這群小老頭了。
朱標整理了下袖領躬身施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老朱瞧見兒子就高興,停下腳步笑問道:「免禮,你這是要去哪?」
「兒臣剛從母后宮中出來,準備去看看鐵柱。」
後面趕上來的臣工們緩了口氣,也是略微整理了下袖袍才躬身問安道:「臣等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諸位愛卿免禮,既有國事相商本宮就不多客套了。」
朱元璋眉頭一皺道:「那便去吧,咱近來也是少關照鐵柱了,你替咱多賞賜點兒東西給他。」
「兒臣遵旨」
應完話朱標遍避讓到了一旁,皇帝抬步便走,其餘大臣都是又對著太子行了一禮才敢跟上,朱標的身體跟著自己父皇的方位移動,直到身影遠去才轉身離開………
「臣妾攜世子恭迎太子殿下。」
車駕停在南昌王府前,一個婦人領著一個稍顯矮小的少年跪在府門台階處,朱標伸手拉起朱煒道:「瘦了,可是府里的廚子做菜不合口?」
朱煒年十歲,在這個時代十歲已經不算是孩子了,何況他父早亡,本應該是擔戶頂門的當家人,可面對朱標的問話卻顯得有些瑟縮,眼神不斷朝著他處躲避。
一旁的婦人趕忙回答道:「回殿下的話,世子頓頓都吃得很好,只是按著聖上定下的規矩,每日勤勉學文練武,這才有些消瘦了。」
朱標鬆開抓著朱煒的手,自然的背負於後道:「好啊,文武雙全有父之風,這才是堂兄的兒子,進府相敘吧。」
「是是,臣妾失禮了,殿下快請進。」
朱煒也是僵硬的說了句:「小侄恭迎皇叔入府。」
「嗯」
劉瑾布置的禮物也是由王府門房搬入府內,雖然朱文正沒有封爵,但開國後老朱還是追封了自己親大哥朱興隆為南昌王,朱文正亡故,但爵位並未被罷黜,所以朱煒就算是王府世子。
進了正堂奉茶,朱標瞧著王氏竟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眉頭一皺,王氏雖非朱文正嫡妻,但畢竟是朱煒的生母,寡嫂攜子獨居,朱標上門迎接是應該的,可在正堂陪坐可就逾越了。
劉瑾躬身對王氏笑道:「殿下同世子爺有正事相談,夫人是女眷,是否該暫且退避。」
王氏聞言面色漲紅,起身有些手足無措,到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只能躬身慌忙離去,朱煒看著母親離去更顯坐立難安了。
雖然早就聽奉命教導朱煒的教諭說過,世子性格偏陰多思少言,對奴婢下人稍顯乖戾,可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也不知道哪個王氏是怎麼教孩子的。
朱標端起茶杯吹了吹隨即又放下了問道:「你也不小了,總是獨自在王府習文練武也不好,不如同你其他皇叔一起在宮裡進學吧,都是朱家的子孫,理當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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