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苦著臉小聲道:「爺,若有軍國要務之急奏奴婢自是萬不敢勸阻,可現在無要務還是得以國本為重,等過兩日在看也不耽擱什麼。」
朱標笑道:「今日都歇了多少時辰了,本宮心裡有數,去取來吧。」
劉瑾將靴子遞給身後的宮女自己微微挺起身:「那可就只能是這一件,否則您就是責罰奴婢, 奴婢也得去稟報太子妃了。」
「知道了,快去。」
「諾。」
不多時劉瑾就捧著幾分書信回來了,朱標接過隨手扯開印漆,樁樁件件事中易子而食突兀而現,這也是朱棢剛才桌上根本沒提到的。
當然,想來朱棢也不是要刻意隱瞞,畢竟他是直接安排親軍都尉府的人去做的這件事, 親軍都尉府是天子儲君手中的鷹犬,自然不會幫著楚王隱瞞不報。
世之有饑荒,天下之常也,小災連年,大災隔紀,偶爾出現易子而食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只不過少有人細究,古人云倉稟實而知禮節,快餓死的人,你還怎麼用道德律法去約束。
朱棢這件事做的肯定不算對,甚至還有濫殺無辜之嫌,那幾個易子而食者殺也就殺了,可那鄰人何罪,尋常小民, 嚴詞告誡就是了。
這件事若是被朝臣知曉, 朱棢這辛苦賑災安民的功勞非但沒了, 還會惹的那些欽差御史拼命彈劾……
自己這個三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也不是如此無智之人, 這是刻意將污名罪證送到他手中, 以表決意。
這等髒事,凡有遠志的人都不會沾染,下面養著那麼多人,不就是為了關鍵時候做事不用髒了自己。
楚王勢弱,那是相比朱標而言,堂堂親王,雖然還沒就藩掌權,但要說一個往上靠的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一路地方上想要攀龍附鳳的士族子弟州府縣的官吏,這些人想投效太子也沒門路,遇上能投到楚王門下機會自然也不會放過。
幾個災民,真需要堂堂親王借親軍都尉府的刀才能解決?
有了此證,不說將來能要了朱棢的命,但只要想,削掉職位甚至直接奪藩都是名正言順,也不必擔心諸王喧然。
歷朝歷代的王爺,大多污名伴身,亦是由此顧慮, 身為權貴, 區區小罪只要上位不追究, 天下莫能奈何。
「哼,自作聰明多此一舉。」
朱標甩手將密信丟開,朱棢到底還是年少,聽了不知誰的話,以為這樣能討得更多的信任,卻忘了情況境地是不同的。
朱標是大明的開國太子,論嫡論長無可爭議,朱家這邊親族斷絕,根本就沒有正經的叔伯長輩,僅剩的一個李貞只是姑父,說到底也是外人。
歷史上的帝王對皇族諸王不好下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其中必有長輩,論到宗族這邊不好處理,皇族總得做出個忠義孝道的表率。
可現在除了老朱和馬皇后,其餘著都是他的弟弟侄子,長兄若父,說你不對就是不對,真要懲戒誰,還需要什麼理由。
「去查查,是誰在山東經常為楚王出謀劃策,其中又是誰風評官聲最不好。」
「諾。」
得給他教訓,但不是現在,朱標躺回床榻上枕著一隻手臂翹著腿看著上方的紋影,原本打算接老夫子回來管著工部的。
但沒想到自家父皇突然停罷了科舉,國子監一下成了重中之重,朝中也唯有宋老夫子的資歷最能服眾,所以工部這邊一時沒有安排人去看管著。
工部尚書倒不是什麼貪腐之徒,但卻是個標準的儒生官員,讓他負責工部鑄造修堤等事都還好,但對火器等研發項目實在不擅長,哪怕朱標再三囑咐,效果也很不好。
說到底就是思維模式僵硬,做事循規蹈矩不敢想不敢幹,一部主官如此,下面的官員匠人自然也什麼都不敢。
現在想來讓朱棢監管工部卻是正好,也好提前打下將來分割工部的準備,一部職責過多過雜不是好事,效率也會大大降低。
至於宗人府,皇子們年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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