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趙弘潤與溫崎來到了偏廳。
同時,他叫宗衛穆青到府里的酒窖取來一壇酒,讓溫崎暢飲,作為方才與宗衛們戲弄後者的賠禮。
起初溫崎還恨得咬牙切齒,可待等一聞到酒香,他立馬放棄了心中的堅持,讓趙弘潤再次刷新了對這位溫先生的認識。
可能是因為心中煩悶,因此趙弘潤與溫崎喝了兩杯,期間,他將周尚書一案的查證結果告訴了溫崎。
沒想到,溫崎居然支持魏天子,支持迅速結案。
「肅王殿下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或許是覺得趙弘潤的眼神有些古怪,溫崎連忙解釋道:「門下可不是對陛下拍馬奉承,門下只是覺得,陛下做出了最穩妥的處置。」
聽聞此言,趙弘潤皺了皺眉,不悅說道:「堂堂刑部尚書遇害,父皇卻居然想一筆勾掉,當做沒有發生過,這叫最穩妥的處置?」
「要不然呢?」端著酒杯,溫崎似笑非笑地反問道:「將此案公布於眾?大肆緝拿肅王殿下口中所說的蕭氏餘孽?……肅王殿下,你可別忘了,那些餘孽已滲透到了朝廷當中,單單刑部本署,就抓到五人,其中有兩人位居郎官的高位,你能保證朝廷六部二十四司當中,就沒有別的蕭氏餘孽了?」
「……」趙弘潤愣了愣,這才醒悟過來。
「門下知道,肅王殿下是想找到殺害周尚書的兇手,但門下以為,此事急切不得。那些凶黨餘孽,又沒有在臉上刻著『我是歹人』這幾個字,如今線索已斷,怎麼抓他們?……萬一逼急了對方,對方那些潛伏在朝廷里的傢伙故意抓錯一些無辜的平民百姓,更有甚至誣陷一些貴族,到時候,豈不是更亂?」說著,溫崎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淡淡說道:「是故,周尚書一案,還是早些結案為好。但這結案,並不意味肅王殿下就不能再追查這件事,不是麼?依門下看來,陛下多半也是這個意思,明面上叫大理寺結案,私底下,將此事交給其他人。」
『……內侍監與拱衛司?』
趙弘潤抿了一口酒水,覺得溫崎此言在理。
按照他對他父皇的了解,魏天子並不是一個會姑息賊患的人,更何況,此番那些蕭氏餘孽還滲透到了朝廷內部。
想到這裡,趙弘潤的心情大好,他覺得溫崎說得沒錯:既然已經沒有線索,不如索性將『刑部尚書周焉遇害』一事結案,迅速平息這件事,反正兇手已經確定,十有八九就是那些蕭氏餘孽,日後有的是機會抓到兇手。
「不錯,不錯。」輕輕拍著桌案誇讚了溫崎兩句,心情已變得大好的趙弘潤邁步走向後院。
望著趙弘潤離去的背影,溫崎微微搖了搖頭。
他不能否認,這位肅王殿下的品性絕佳,天姿也聰穎過人,只不過,有些時候會在小事上犯些疏忽,就跟上次在吏部本署的庫房裡時一樣,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心思縝密而又聰明的人給這位肅王殿下補全大局觀下的種種細小疏漏,比如他溫崎。
『反正我在朝里得罪了太多的官員,仕途基本沒戲,要不要……』
溫崎端著酒盞思忖著。
而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一聲尖叫。
「啊——!!」
溫崎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過頭來,卻見某位綠兒大管家幾步衝到桌旁,睜大眼睛仔細瞅著那酒罈,隨即尖叫道:「溫崎,你瘋了?你竟然敢偷酒?你知不知道這酒是咱府上招待貴客的?!」
「我……我沒有。」面色有些發白的溫崎連忙搖頭否認:「這是肅王殿下給在下的賠禮。」
「賠禮?」綠兒大管事狐疑地盯著溫崎,問道:「為何事賠禮?」
「……」溫崎張了張嘴,憋著面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他哪敢實話透露。
見此,綠兒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啊,你偷酒不算,居然還撒謊騙人?……我原以為你這兩日改好了,沒想到你是早有預謀,不對,是處心積慮,也不對。總之,你氣死我了!跟我走,今日你不把那堆柴火給我劈完,姑奶奶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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