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在來到了局丞王甫的辦公的屋子後,宗衛沈彧在趙弘潤的示意下,敲了敲門扉。
當即,屋內便傳來了冶造局局丞王甫的聲音:「請入。」
相比較年前,王甫這位冶造局的局丞大人,口吻已逐漸變得有些威嚴,中氣十足,哪裡還像是當年被兵鑄局的一介郎官鄭錦指著鼻子大罵的司郎大人。
趙弘潤推門走了進去。
而與此同時,冶造局局丞王甫正坐在屋內書桌後,手中提著筆,似乎在寫些什麼。
待瞧見趙弘潤推門而入,王甫面色一驚,連忙丟下筆,起身疾步走到趙弘潤面前,拱手拜道:「下官拜見肅王殿下,恭賀肅王殿下脫困。」
看來宗府那件事,果真是傳得人盡皆知啊……
趙弘潤暗自嘀咕一句,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免禮。」
說罷,他四下瞅了瞅,隨即指著屋內一角,皺眉問道:「這裡的桌子呢?還有那些文吏,哪去了?」
王甫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搬至隔壁屋了……十幾人擠在一間屋子裡,這未免……未免……」
……
趙弘潤淡淡地掃了一眼王甫,不置褒貶地問道:「隔壁屋,不是陳(宕)郎官辦公的地方麼?」
王甫舔了舔嘴唇,一邊偷偷瞄著趙弘潤的面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陳郎官……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哪?」
「呃……年前,司署內新築了幾座大屋……」感覺到趙弘潤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王甫額頭冷汗直冒。
「……」趙弘潤微微搖了搖頭。
想當初,冶造局窮的時候,往往都是十幾人擠在一間屋子裡辦公。
就拿趙弘潤那間屋子來說,事實上內室才是他辦公的地方,至於外屋,則擺著兩張長桌,十幾名文吏在那辦公,方便隨時將趙弘潤畫出來的設計草圖,更加規範、更加標準地繪製成圖紙,最後在一起研究,如何將這份圖紙上的兵器,設計地更好。
比如此番在三川戰役中大放光彩的投石車與連弩,都是在極其簡陋的環境下誕生的。
而今時今日,冶造局已不再像當初那樣窘迫,這不,局丞王甫獨自一人就霸占了一間屋子,內室辦公,外室,似乎是用來待客的。
不可否認,已沾染上了一些官僚作風,不復當年的冶造局,只是一個純粹的研發司署。
「哼,座椅、茶器……用來待客的設施挺齊全的嘛。」
淡淡說了句,趙弘潤拿起一旁桌上一把陶瓷的茶壺,端詳了一陣,淡然說道:「看上去價格不低啊……新買的?」
「呃,是、是……」王甫連連用袖子擦著額頭的冷汗。
「當初那把陶土茶壺哪去了?」
「碎……碎了,不慎打碎了……」王甫舔著發乾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
趙弘潤聞言瞥了一眼王甫,見他腦門一層冷汗,遂隨口淡淡說道:「多花點精力在司署的事務上,本王想要的螺絲、螺母,還有另外一些東西,到現在還沒有絲毫頭緒。」
「是,下官必定加緊此事……」王甫連忙拱手說道。
見此,趙弘潤沒有再說什麼。
事實上,他並不是不能理解王甫將一部分用來改善司署內的設施條件,畢竟冶造局早已不復當年那麼窮困潦倒,花點錢改善一下官員們的辦公屋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誰不想在一個寬敞、舒適的屋子裡辦公?
而趙弘潤此番提起,只是藉此敲打敲打王甫,免得他將太多的錢用來改善司署內的設施建築,要知道那些錢,可是他趙弘潤投在冶造局的錢。
倘若用來增築工坊、地爐,提高模具,趙弘潤絕不心疼,可若用在使官員辦公的屋子一味地增大,趙弘潤可不能讓忍受。
因此,在離開大梁前,趙弘潤得敲打敲打王甫,畢竟在他看來,王甫這位現今揚眉吐氣的局丞大人,因為冶造局的地位逐步上升的關係,逐漸有些尾巴上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