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輪高揚,微風吹拂,青草搖擺。
草原中的某片湖泊邊上,一名少年正在清洗著自己身上的汗漬與血跡。
經過了一夜的戰鬥,他的身體傷痕累累,眼神疲憊不堪,不過對於此等感覺,少年倒已是習以為常,因此其神色並沒有顯得多麼難看。
自從耶塵來到這片名為沙草隱域的小世界以後,已經過去了三十天的時間。
白晝休息療傷,黑夜戰鬥趕路。
在這一段不長不短的期間裡,耶塵每一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
白天,他除了讓穆為自己治療傷勢,以及進行用餐與睡眠等基本生命活動以外,便是潛心瀏覽萊爾所留下來的日記,逐步掌握聖光淨土的信息,而到了夜晚,便是他與深淵廝殺角逐的舞台。
耶塵所製造的沙漠迷彩披風,在起初的幾晚確實起到了不錯的效果,為他增加隱蔽性,給深淵提高追蹤難度,最終令得耶塵戰鬥的次數大大減少,十分輕鬆地迎來了日出。
然而好景不長,意識到自己劣勢的深淵尋跡者,為了提高追殺效率,不光派出無數蜈蚣形深淵生物在陸地上追殺耶塵,更是產出無數飛鳥形深淵生物在天空遨遊,以絕佳的視野來鎖定耶塵的位置。
在對方拿出這麼一手之後,耶塵的隱蔽性頓時大打折扣,不得不再度面臨深淵那前仆後繼的棘手攻勢了。
而隨著日子的疊加,深淵尋跡者的追殺也是越來越緊密。
它畢竟不蠢,很快就意識到耶塵每晚都在向日月山脈趕路,而一旦得知了目標的大致前進方向,深淵對耶塵的追蹤範圍就能夠一下子縮減許多,從而導致雙方在夜晚的火拼瞬間激烈了數倍。
於是,自此之後的每一晚,耶塵都要與深淵進行數十場,甚至是上百場的死斗。
期間,耶塵不知道多少次憑藉金紋黑篷硬抗下深淵生物們的猛擊,也不知道多少次咬牙舉起長刀與左輪將敵人一一反殺,最終遍體鱗傷地熬到天亮。
儘管每當迎來黎明,在睡夢中回味死斗的細節與不足後,耶塵的實力都會迎來細微的漲幅,但那頭深淵尋跡者卻也不會原地踏步的,每一晝,它都在瘋狂進食繁衍,每一夜,它所分裂繁衍出來的怪物都有所強化。
耶塵每一天都在成長,而深淵則是每一天都在進化。
每一晚,他都得在生死邊緣不停地摸爬滾打,都得在深淵惡獸的重重包圍下殺出一條血路。
其中偶然幾次,他更是因為對方的攻勢太猛而身負重傷,嚴重程度深可見骨,令得穆花費了將近半個白晝的時間才勉強將其治好。
因此,與深淵角逐的這一個月,已然可以說是耶塵有生以來最為艱辛,最為痛苦的時光。
然而,每當少年身心俱疲,感到自己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萊爾與黑奇的面孔,浮現出他與它為了掩護自己逃離而毅然犧牲自我的情景。
一旦回想起這兩位已經逝去了的家人,少年的心靈即是湧現出無窮無盡的怒火與怨恨,如同奔騰的熔岩,將體內的軟弱與窩囊盡數吞噬殆盡。
殺了它們。
殺了它們殺了它們殺了它們......
於是,在這種執念的驅使下,每當在無人可以依靠的夜晚,面臨無數深淵生物的截殺,耶塵便是會化悲憤為力量,不斷驅使著遍體鱗傷的身軀,不斷地與深淵浴血奮戰,不斷地向日月山脈狂奔不止,不斷地重複這樣的步驟,直到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最終,漫長的三十天結束了。
日月山脈的輪廓,終於清晰呈現在了耶塵的眼前。
據穆所說,這一次白晝,自己就能夠將耶塵送到日月山脈下方的森林中。
如果耶塵腳程夠快的話,不用等到黎明,夜晚就可以自行抵達日月山巔的傳送祭壇,從而離開這片沙草隱域,徹底擺脫深淵殘銳的追捕。
在經歷了這麼多天的廝殺與逃難以後,他與成功的距離,總算是近在咫尺。
一切,有可能將在今晚就迎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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