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黃昏的時刻。
烏羅帕提正在以尖爪撕裂著剛才獵殺所得的怪物肉材,偶然間的抬頭,卻是突然發現遠邊天際閃來了一道白光。
這道白光貫穿了烏羅帕提的視野,旋即就降落在了遠處的山林之中。
天生具有著極強好奇心的烏羅帕提,毫不猶豫地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就這麼筆直地衝進山林的深處,以此來窺探這道從天而降的白光真面目。
經過數個小時的全速飛奔,最終,一輛方方正正,栓連著數節車廂,渾身散發著閃耀奧靈之光的奇異列車,就這麼停靠在了原野之中,停靠在了這名藍魚人的眼前。
面對這件自己前所未見的奇特事物,烏羅帕提第一時間就深感震撼。
然而,正當他打算偷偷向列車靠近,從而仔細觀察它的真容之時,數十道服裝五顏六色,大多都佩戴著面具的人影,卻是突然從列車的內部闊步走出,繼而將無數對敏銳的視線,一同投向了潛伏在樹林陰影當中的烏羅帕提。
這就是烏羅帕提與癲狂小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面對這些充滿了怪異與危險的人影,烏羅帕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轉身逃跑。
而癲狂小丑們則是不由分說地對烏羅帕提展開了圍捕,以玩樂心態與他展開了一場追逐戰,隨即以人數優勢輕而易舉地將烏羅帕提制服在了地上。
當看見對方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而後取出一把整體散射著近乎於油污般的七彩光輝,帶給人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精神壓迫感,由扭曲污晶所打造而成的匕首,最後將其銳利刀尖刺入自己的手臂之時,烏羅帕提的面龐便是被絕望的色彩所籠罩。
他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慘遭肢解,在這個神秘組織的手裡徹底完蛋了。
不過,結果卻出乎了烏羅帕提的意料,當刀尖刺穿了自己的手臂之後,癲狂小丑們便是就此收手,沒有再對他做出進一步的迫害。
然而,儘管如此,烏羅帕提卻根本沒有餘力在內心慶祝。
因為,伴隨著那件污晶匕首的穿透入體,仿佛有著什麼極度詭異的存在就此鑽入了烏羅帕提的肉體內部,然後便是帶著粘稠的觸感,濕腥的氣味,就這麼一步步擴散到了烏羅帕提全身上下的器官、神經、細胞,最終攀爬到了他的意識深處,侵蝕了烏羅帕提的思想世界。
接下來,在無比悽厲的尖叫,以及無比劇烈的抽搐之中,烏羅帕提的大腦,終究是被冥冥之中的「某物」,給呈遞出了某種足以讓他價值觀崩塌的「概念」。
而在這股「概念」入腦以後,烏羅帕提的身心,旋即就宛如一片墜落到了岩漿中的薄冰,就此抵達了消融瓦解的邊緣。
他不光精神意志開始逐步支離破碎,就連肉體也開始了固液氣三態轉化,就這麼毫無緣由地朝著「毀滅」的方向直奔而去。
不過,就在烏羅帕提甚至都不明白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道現象,是否還可以用「死亡」這個詞義來進行解釋的時候,一直圍聚在烏羅帕提身邊的癲狂小丑,卻是在這關鍵的時刻拿出了一大桶鎮定劑,再是如同灌水一般接連注射進入了烏羅帕提的體內。
憑藉著這一連串強大的藥效,烏羅帕提這才得以在極端的混亂中勉強地拉回了意識,隨之將自己那詭異萬分的肉體給恢復了原狀。
然而,縱使免去了「毀滅」的結局,但是理解了那道「概念」的烏羅帕提,卻是再也無法用以往的目光來看待周圍的事物,再也無法回歸到從前的精神狀態了。
在這之後,烏羅帕提隨即明白,周圍的癲狂小丑都與自己一樣,皆是領會了這道「概念」之人。
而眾人所屬的歡愉劇院,則是一道試圖接受這道「現實」,從而在一切「發生」之前,盡情享受充滿了血腥時光與戲劇性娛樂的瘋子組織。
在察覺到以上兩個信息之後,烏羅帕提便是毫不猶豫地加入了眾人的行列,正式成為了歡愉劇院的新一員癲狂小丑,就這麼搭乘著『神物列車』,在這片扯淡的世界四處游跡,尋歡作樂。
最開始的小丑生活,讓烏羅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