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君輕輕順著他顫抖的背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個裴家,這個裴迎真遠比她想像中的複雜多了。
私生子?如今卻又是嫡長子?府中人對他母親的事避而不談,三年沒有見過父親,繼母要毒死他,祖母那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她看到彈幕里許多都在追問裴迎真身世和私生子之謎的,想了想卻是沒有問。
他吐了好半天才虛弱的靠回榻上,阮流君在屋子裡找了半天才擰了一張帕子來遞給他。
他似乎很難受,閉著眼,緊抿著唇一動不動的。
阮流君想了想輕輕拿帕子給他擦了擦臉。
他猛地一顫,驚的攥住阮流君的手腕睜開眼,那眼睛裡滿是警惕,阮流君忙掙了掙手腕,「那你自己擦。」
裴迎真沒接帕子也沒鬆開她,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問道:「你似乎一直在有意的……對我示好,為什麼?」
彈幕里立刻有人刷出——因為她是你老婆啊!
因為你是十大奸臣裴迎真啊!
因為你好看!
阮流君又掙了掙手腕,無奈道:「無論我是誰我都已經是許嬌了,我不希望我以後嫁給一個處境淒涼的人,然後跟著他處處受裴家人的欺負。」這也是她的實話,她是想讓裴迎真翻身替她報仇,但她也不願意在這裴家裡受窩囊氣,她是國公之女雖然母親早逝但父親極為疼愛她,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氣,因為喜歡讀書,他父親甚至縱著她男裝隨他一同拜會她喜歡的老學究。
她也不避諱,直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好我便好。我這個人從小沒吃過苦更沒受過氣,別說是你們落敗的裴家,便是皇親國戚的氣我也不受。」
裴迎真看著她,忽然問道:「你究竟是誰?」她這樣的氣度和聰穎,甚至是骨子裡的高高在上,實在是不像是個教書先生能養出來的。
阮流君道:「我既然沒有問你的身世,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難言之隱,我們只需要做盟友,不需要做朋友,不是嗎?」
她那淺淺的眼睛裡淡漠又高不可攀,令裴迎真莫名其妙的……著迷,他喜歡高不可攀的東西,這樣才有征服的快感和成就感。
他握著她的腕子拉到嘴邊,就著她的手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像是隔著帕子親了親她的手指。
阮流君慌忙抽回手,就見他握著帕子對她笑了笑道:「你不會失望的,阮小姐。」
這個姓氏讓她心慌,曾經謝紹宗也是這樣對她說,在她鼓勵他殿試高中時,他就這樣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到頭來呢?
她臉色不好的退到桌邊,冷冷淡淡的對他道:「你總是這樣將藥喝了再吐出來也不是辦法,總會殘留傷身體……」
&自有打算,你不必擔心。」裴迎真靠回榻上。
誰擔心你了。
&有什麼打算?」阮流君問他。
&過來我告訴你。」裴迎真笑看她。
那笑一看就沒什麼好意,阮流君站在桌邊道:「你若不說我就告辭了。」轉身要走。
就聽裴迎真在身後笑道:「我會想辦法見顧老爺子。」
阮流君頓住腳步。
&要見了顧老爺子一切就都好辦了。」他悶咳了兩聲,「我一直在等一個光天化日之下的機會,總算是等到了。」
阮流君轉過身蹙眉看他,「你是想拜顧老爺子為師讓他替你做主?」她有些驚奇,「你就這麼有自信顧老爺子會看中你?」
裴迎真笑吟吟的望著她,「我沒有這個自信,但只要見到顧老爺子就會有一分機會不是嗎?」
阮流君想了想,「我可以去和你那堂兄說和說和,讓他帶你……」
&需要。」他的笑容頓時冷了,盯著阮流君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去求他,這些事情我自有算計,你只需要和他保持距離。」
阮流君被他這麼強硬的反應搞的莫名其妙,也冷冷道:「那祝裴少爺計劃順利。」轉身出了屋子。
彈幕里在刷些亂七八糟的——
最愛病嬌變態:裴真真是不是因為老是吃了藥再吐所以才導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