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芸同志,你的意見呢?」
徐建立轉頭看著黃芸,沉聲詢問道。
黃芸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覺得嘴唇重如千鈞。
事關人事推薦,這是大事。
如果選擇廖玉容,那就是旗幟鮮明的倒向了安江那邊。
如果這麼做的話,只怕她以後在市紀委,那就真的是步履維艱了。
畢竟,徐系對齊州市的掌控太強了,可以說是滲透到了各個部門之中,就拿她而今所在的市紀委來說,沒有徐系幹部的配合,她都沒辦法開展工作,政令不出紀委辦,想要查辦哪個幹部,消息剛放出來,別人就會做好準備,規避檢查,無法推進。
但是,她從心裡來說,對於安江對魏躍輝的判斷,其實還是認可的。
魏躍輝這傢伙,真的是有些志大才疏了,第二高鐵站的規劃,她也不看好,絕對是勞民傷財的計劃,最終只能是一地雞毛,除了魏躍輝的政績好看之外,不會給當地老百姓帶來什麼收益,甚至,還會給高盧縣縣政府留下一筆不小的財政債務。
如果魏躍輝更進一步,成為了齊州市常務副市長的話,在齊州市市長一職暫時空缺的情況下,由這傢伙暫時主持齊州市市政府全面工作的話,這傢伙會再干出來什麼事情,那絕對是無法預測的,若是再上馬類似的項目工程,齊州市的財政也要被掏空了。
而且,黃芸身在市紀委,其實是聽說過一些有關於魏躍輝這傢伙屁股底下不太乾淨,被稱作齊州市【隱形首富】的說法,只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沒辦法去查處。
僅從這一點兒來說,提拔魏躍輝就絕對是不合適的。
一時間,黃芸左右為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是好。
「黃芸同志,既然你還沒想好,那就再好好想想,事關人事推薦,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說,要對幹部負責,也要對黨和組織負責。」徐建立見狀,向黃芸平和一句,然後轉頭看著呂光遠,微笑道:」光遠同志,你的意見呢?」
「躍輝同志是個好同志,我強烈支持推薦!這位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強,在高盧縣著實是辦了不少大事,當地老百姓都是拍手叫好!」呂光遠慌忙點頭贊成,然後動情的道:「我還聽說,這位同志極其清廉,他的老母親最近罹患重病,沒有錢醫治,還是高盧縣縣委的幹部們大家一起捐款,但哪怕這樣,也還是不夠,最後只能放棄治療,從始至終,躍輝同志都沒想過給組織添麻煩,沒想過利用自身影響力給母親治病。」
「還有啊,躍輝同志連皮帶斷了都捨不得換,讓老婆幫忙縫一下就接著繼續用,別人笑話他,他說這都是身外物,不算什麼,甚至,連他穿的內褲都是打了補丁的,真的是節約。」
黃芸聽著這話,眉頭直皺,一陣陣的犯膈應。
這些事兒,她也聽說過,但據她所知,這都是作秀罷了。
隱形首富,會過得這麼悽慘嗎?
而且,最讓她覺得憤怒的是,魏躍輝這傢伙,明明有那麼多錢,可是,老母親生病都不肯醫治,就是為了保護他的那個所謂的清名,這人,簡直連人性都沒了。
「真是個不錯的同志啊,夠清廉的!光遠同志,對於這樣的幹部,你們組織部一定要多關懷,不能說,同志不給組織添麻煩,在這麼大的事情上,組織上就真的不聞不問,要幫他解決一下問題,讓他心無旁騖的為人民服務嘛!」徐建立雖然心裡也是陣陣無言,但還是微微頷首,讚嘆了兩句。
而在這時,安江卻是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前仰後合。
「安江同志,你笑什麼?你覺得聽到一位清廉同志這麼悽慘的家事,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嗎啊?」徐建立聽到安江的笑聲,臉色立刻冷淡了下來,向安江冷聲道。
「沒。」安江笑呵呵的擺擺手,然後道:「我只是想起來了徐書記你剛剛的一句話,你說一人藏寶,百人難尋,莊海生私下生活中的事情,侯德勇同志和林立同志不可能了解的很清楚,可是,光遠同志對躍輝同志就了解的很清楚嘛,不止是連皮帶斷了都知道,連內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