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元年在激情混亂中過去了,元旦一過,北都留守、橫山王寧是真就要南下去長安工部任職。在新的留守到來之前,將由李默代理留守之職。
所以交接是不可避免的。
這天上午,李默正在留守府和寧是真喝茶縱論天下事,寧是真書生氣很重,又一直沒有擔任實際職務,所以能以旁觀者姿態看時局,見識尖銳而深遠,倒讓李默受益良多,正說到興頭上,忽報束英來了。
寧是真眉頭一皺,對李默說:「默之,我跟你打賭,我走不成了。」
李默道:「就賭今天中午誰請客。」
說話間,束英已經到了廊下,三人見了禮,束英道:「有道密旨,事關二位,有一人可以去長安,二位要不要下一注。」
寧是真道:「我們已經下注了,開吧。」
李默輸了,只好乖乖請客,寧是勤密旨傳詔要他即刻南下長安。
這個結果李默絲毫不覺得意外,算算時間,也是到了東征的時候了。
關中地太狹,西北地方太貧瘠,養不起一個王朝,所以為了生存,只能向東、向南拓展。向東攻下洛陽,占領富庶的河南,然後北上河北,南下江淮,這樣整個局面就能打開了。
至於何時開戰,板著手指頭都能算的出來,新朝養了十五萬軍馬,消耗如此巨大,頂多撐個半年,從更始元年秋季算起,到更始二年夏是一個輪迴。
現在不主動對外開戰,大夏國能自己把自己耗死。
寧是勤這次沒找李默談什麼,而是直接下達了命令,以討伐無道為名,大夏國出兵十萬東征,設河南行營,以齊王寧是敬為兵馬大元帥,楚國公傅有德為副帥,下設前後左右中五軍,華州督軍使、北川侯傅西山為前軍主將,下轄飛龍、飛豹、撫遠三營,兵馬三萬五;延州刺史、潁川郡王寧世檢為左軍主將,下轄定遠、平遠兩營,兵馬兩萬三;寧州督軍使、定安侯李默為右軍主將,下轄鎮遠、鐵旗兩營,兵馬兩萬二;蘭州督軍使、滎陽郡公李德安為中軍主將,下轄忠勇營、飛熊、虎衛營、獅衛營、麒麟兵馬六萬;以忠勇侯、左羽林軍將軍許賢友為後軍主將,下轄經遠營、火鳳兩營,兩萬一千人。
兵部侍郎傅有淳為行營參軍長。
各路大軍克日出關向東。
大夏精銳盡出潼關,浩浩蕩蕩殺奔洛陽。
右軍李默渡河攻克河中府,驅逐了大秦皇帝王順德。
中軍李德安部先克陝州,
傅西山部克虢州。
許賢友攻克汝州。
各軍進展極快,迅速對洛陽形成三面包圍之勢。
傅西山率前鋒大軍不過半個月即抵達洛陽城西華陽宮,洛陽大將方劑山率部屯城西,設大營與夏軍對峙,雙方互相攻打十數日難分勝負。
待得中軍抵近,圍城夏軍超過八萬,日夜攻打,但洛陽城高池深,糧草足備,又有宋馳倫這樣的名將鎮守,各路大軍損兵折將,卻無尺寸之功。
這當間最讓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盤踞太原的前梁晉王蕭健突然起兵南下,兵鋒直指洛陽。
當初,李默渡河攻打河中地區,目的就是防止大秦皇帝王順德跟太原方面勾結阻擾夏軍東征。王順德部已成驚弓之鳥,一觸即潰,退保澤州。
李默主張趁勝追擊,攻取澤州,隔斷太原南下救援洛陽的道路。但寧是勤擔心此舉會引起蕭健的不安導致其出兵南下,所以否決了李默的建議,令其不得追擊王順德。
王順德藉機占領了潞州,在上黨舊地站穩了腳跟。
此時的大秦皇帝兵馬已弱,只能憑藉上黨地區的險惡地勢自保,尚無力與晉王蕭健聯手。洛陽久攻不下,晉王選在這個時候突然起兵南下,李默就有些措手不及。
胡志庸的鐵旗營奉命在蕭健南下之路上布防,但晉王的兵馬卻向東去了澤州,由澤州城外過境,躲開了鐵旗營。
兵馬所指仍然是洛陽方向。
眾人懷疑蕭健跟王順德私下有交易,主張立即進軍上黨解決王順德。
李默道:「二人未必結盟,多半是一種默契,晉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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