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的將領們全傻眼了,這是他們生平所未見過的最慘烈的惡戰,空氣中瀰漫著躁動死亡的狂歡,人的理智一瞬間被歸零,手中的刀綁架著肉身,將人變成了殺戮的機器,瘋狂而麻木地揮舞著屠刀叫囂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些士卒偷偷地哭了,更多的只剩下麻木。聞鼓聲而進攻,鳴金後收兵,站著像機器一樣殺戮,躺下來像死人一樣休息。
許多人的腦子都是空白的,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小七忍受不了這樣的煎熬,偷偷地哭了一場,被林哥兒告發了,李默安撫道:「要哭就痛痛快快哭出來,藏著掖著做什麼,這不丟人。」
小七於是嚎啕大哭,從軍多年,這是他從未經歷的煎熬。
這天晚上,阿狸準備搞一次偷襲。
子夜時分,大隊的吐蕃人摸過了死人山,準備向熟睡中的寧州軍發動攻擊,但旋即遭遇強烈的狙擊。
今天白天的戰鬥呈現一邊倒的態勢,吐蕃人吃虧太多,所以李默料到他會趁著晚上來找回場子。
槍林彈雨中,死人山又刷新了海拔高度。
晚間偷襲只是一劑調味品,因為普遍的夜盲症,晚上打仗很不講究,所以雙方都把重頭戲放在了白天。
爭戰從清晨開始,中午前後逐漸白熱化。
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後,阿狸不再搞集團衝鋒,而是步步為營,以盾牌手在前,弓弩手繼後,穩紮穩打,步步向前推進。
吐蕃的弓弩手十分精銳,箭矢更是像不要錢似的玩命的射,遮天蔽日的箭雨將寧州軍壓制的死死的。
一上午寧州軍都被壓著打,詭異的是李默始終沒有變換陣型。
戰鬥至午後,清澈的清水河就斷流了,屍積如山,幾乎堵塞了整個峽谷。
其餘能走人的地方則完全變成了殘酷的絞肉機。
吐蕃弓弩手放出一輪輪遮天蔽日的箭雨,沒有重甲保護鐵旗營出現了重大傷亡,危機時刻,徐木組織了八百壯士冒死出擊,直入弓弩陣,殺的天昏地暗。
八百勇士用血肉之軀承受數以萬計的羽箭。
鐵旗營轉危為安。
徐木和忠勇營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其部傷亡超過三分之一,徐木身中三箭,重傷。
下午時分,威遠營突然發難,趁吐蕃弓弩手箭矢用盡未得到接濟的空擋,突然殺入陣中,馬踏刀砍,全殲一千五百名精銳弓弩手。
廢了吐蕃人的毒牙後,李默揮軍打進,在黃昏到來之前再殲敵三千。
這一天,寧州軍損失過五千,創造開戰以來最大的傷亡記錄,但卻成功地拔除了吐蕃人的毒牙,隨著一千五百名弓弩手的覆滅,阿狸的敗局實際已定。
這一天,吐蕃損失七千人,在數量上倔強地領先著對手。
又一天的鏖戰結束了。
山谷里死一般的寧靜。
被阻斷的河水找到了新的通道重新流淌,但河水是血紅的。
清水河谷激戰的同時,蓮花池的鎮遠營也在苦戰,也亮的愛子什馬臘庫率五千鐵丕馬翻越高聳的清河嶺,試圖突襲李默背後。
遭遇陳應人的頑強阻擊後,轉而攻擊飛熊營。什馬臘庫統帥的這支鐵丕馬是吐蕃軍中最精銳的一支騎兵,翻越高山,只能用腳,所以出現在陳應人面前的是一支沒有戰馬的騎兵,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兇猛頑強的作風和嫻熟的技戰術。
只可惜蓮花池的城牆很高,徒手無法攀越,而且飛熊軍也是勁旅,他們的戰馬和騎士一樣精銳,作戰同樣勇猛。
什馬臘庫和陳應人在蓮花池下糾纏撕扯,亂作一團。
第四天的戰鼓按時擂響,沉寂了一晚上的清水河谷再次進入白熱化。
這一天阿狸改變戰略,用僅有的五百重甲騎兵進行衝鋒,一舉衝破了忠勇營的防線,三千長槍手殺入李默中軍腹心。
敵我攪合在一起,火槍只能當燒火棍使,忠勇營被迫後撤,這樣就牽動了整個布局。
這迫使李默不得不提前使用預備隊,經遠營倉促進入戰場,不到一刻鐘就戰死兩百人,孫化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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