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死一般的靜,王雄誕斬了魏老刀,心頭卻不曾有半點的快樂。魏老刀心狠手毒,為一己之私鑄下大錯,但他當幫主這幾年馬幫卻是實力大增,隱然已是橫山第一豪強,說來又是有功的。
他唏噓了兩聲,向劉三道交還了法刀。
卻向四眾拱手道:「王雄誕殺人只為整肅綱紀,為老幫主報仇,為百勝兄雪恨。今日魏老刀已死,這頭把交椅誰來坐,王雄誕不敢專擅,需請諸位長輩共議。」
劉三道道:「現今幫中你威望最高,本事最大,功勞最多,你不做幫主誰做幫主?」
趙破陣、劉三道、柳純海領著一幫兄弟誠心勸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現今魏老刀把縣令殺了,朝廷必然興兵來剿,若等諸位前輩湊在一塊商議定了,只怕咱們的人頭早掛在城頭示眾了,事急從權,請副幫主先攝幫主之位,統領大夥練兵自衛,待諸位前輩會齊之後再定大計。」
眾人皆呼贊同。
趙破陣、劉三道、柳純海率眾跪拜王雄誕繼任幫主。
王雄誕推辭不得,也跪了下去,說道:「若要我攝幫主,需答應我一件事。」
眾人忙問。王雄誕道:「現今奸佞當道,民不聊生,四方盜匪蜂起。我輩皆江湖兒女,混跡江湖,保一家一戶溫飽有餘,成大事不足,今欲練兵保境,只恐力有不逮,需得另擇良善為首,我等悉心輔佐之。今城中有大梁貴胄,德高望重,素得人心,我欲奉為首領,傾力輔佐,保安長陵,屏藩西北,諸位以為如何?」
趙破陣、劉三道、柳純海率眾禮拜道:「我等誓死追隨幫主。」
王雄誕拜還了眾兄弟,起身扶寧德勝坐了正位,率眾禮拜,誓言效忠,寧德勝謙讓再三最後受了眾人之拜,對天發誓道:「寧某與諸位以兄弟相見,異日同享榮華富貴。」
李默是整件事的參與者,作為趙破陣的心腹他自始至終都站在風口浪尖,但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長陵位於寧州西南,橫山北麓,是塊孤地。馬幫一直想占據長陵容身,只是畏懼寧氏的權勢,前日寧州寧氏內部發生了一件大事,弄的寧家自顧不暇,魏老刀這才萌生了乘亂占據長陵的念頭。
長陵寧家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與魏老刀聯手做了縣令楊賀。然而魏老刀並不滿足做長陵一霸,他的目的是侵吞整個長陵。
所以他要對寧德勝、寧仁功下手,他編造寧家兄弟勾結天寧軍的謊言來煽動眾人對寧家下手,卻不知道寧家兄弟與王雄誕、趙破陣早就暗通款曲,聯手擺了魏老刀一道。這種爾虞我詐,雖然驚心動魄,李默還能接受,但趙破陣是馬幫暗樁這件事就太不可思議了,若非他是火線入幫,為了扳倒魏老刀而在和王雄誕聯手唱雙簧,那就是這個人的演技實在太高了,反正在此之前,李默是半點也沒想過趙破陣會是馬幫的人。
不過現在反過來想一想,趙破陣這也算不得什麼,要論心機深沉,王雄誕才是第一,做副幫主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天下頭一份了。
老二反水要整老大,做了多年幫主的魏老刀竟全無半點反手之力,除了一個蘇疤臉和馮三寶,竟無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句話。
怪不得他死的時候心灰意冷,換做自己,也只求速死,沒臉活著了。
李默被驚走的魂魄還未回歸,寧仁功已經統率大批武士趕了過來。他身披重甲,手提馬槊,左右護衛也騎著戰馬,持刀,執弓,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隨行武士更有百十人之多,竟有一半人披著戰甲,而且他們手中的戰刀、弓弩也十分精良,一水的軍中制式武器。
寧仁功一直在寧州刺史府當差,並不住在長陵,他是幾時回來的,為什麼會是這種裝束,追隨他的這些武士又是哪裡來的,一切都是謎。
李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寧家的勢力何止長陵一處,簡直深不可測。今晚若非做局弄死了魏老刀,真打起來只怕也是寧家勝出,人家處心積慮,早就準備停當了。
寧仁功和眾人見了禮,又與眾人同去後宅向寧家老夫人謝罪。
王雄誕向寧家老夫人跪謝道:「魏老刀殺官造反,侵辱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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