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桃兒,早已經被遺忘了。
可是這一聲,似乎又喚起了已被埋藏在深處的記憶,雖然過了許多年,可當這三個字再被提起的時候,那兩個字中所蘊含的一切,還是撲面而來,雖然早已忘記長相。
如今還能記的這個名字的,也只有檀府為數不多的幾個老人了,檀婉清定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向了那輛馬車。
只見一個一臉菜色,全身瘦的皮包骨頭的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檀婉清連連看了數眼,才從那隱約的面容輪廓中記起,眼前這個人,居然是當年檀府里最得父親重用的阮掌柜,可那時的阮一舟,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生得方臉壯碩,與現在這個瘦得兩頰凹下,幾乎脫了相的馬夫天差地別,難以讓人相信,這是一個人。
「真的是小姐。」一身粗衣的阮掌事,有些激動的,甚至腿腳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老奴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還能看到桃兒小姐……」他神情有些激動,眼睛裡甚至有淚花,「小,小姐過的好嗎?怎麼是這樣的打扮,老爺呢?」
檀婉清此刻已是冷靜下來,她之所以在這裡,說來話長,也不能在此隨隨便便的說出來,只得左右看了看人,才避重就輕的輕聲道:「檀家流放到邊關,我和父親失散了,一直留在城中,現在不比以前,只能勉強餬口罷了,檀家現在皆是賜罪之身,還請阮掌事不要說破了身份。」
「桃兒小姐不必擔心,馬車上無人,只有老奴,否則老奴絕不會叫小姐的。」
檀婉清點了點頭,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如此一端量,更是心中沉甸甸,這個阮掌事是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四十多歲時在府里也是極受父親重用,意氣風發的紅人,可檀家一倒,奴才死的死,賣的賣,這個昔日的大掌事,卻落得這個地步,如何能讓人心裡不難受,這才短短三個多月,便這般老人模樣,可見遭受的折磨。
再想到自己的際遇,不由的放柔了聲音,問道:「阮掌事現在還好嗎,家裡人呢,怎麼會做起馬夫,以你的本事……」
阮掌事聽罷,一臉的苦笑,「桃兒小姐還叫我阮掌事。」他看了看後面那輛車,一臉的落寞,「我現在只是個馬夫,做不了什麼事,在檀家時……」阮掌事看了看檀婉清,「老爺顧著舊情,可如今,換了好幾手的主家,人都見我年紀大,不重用,也信不過,便是能給個馬夫的活兒做著,混口飯吃,便是不錯了,哪能想其它的。」
想到什麼,他神色才有了絲光彩,「幸好老爺恩典,免了我家裡人的奴籍,她們還留在京城,只是可惜,不知道還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們。」
檀婉清聽罷,默然了下,阮掌柜這些年在府里,雖說是奴才,可絕不比一般身家的大掌柜差,便是良田宅院美妻嬌妾不在話下,若是出事時,家裡人拿錢來贖人,絕落不著這般田地,可為何無人來贖呢?
想到這是阮掌事家中之事,她也不好過問,便輕聲道:「總有機會的。」
「是啊,活著會有機會的,只可惜馬車是主家的,不能捎桃兒小姐一程了。」
「我離得近,走走便好。」
以前時在檀府,出門哪有讓小姐走著的,阮掌事聽罷黯然,「小姐現在一人?住在城中哪裡,可是安全?生活如何,銀錢可夠用?」
「我和瑞珠在一起,夠用了。」他是父親身邊的人,忠心耿耿是信得過的人,便也沒瞞著道:「我在孟秀才夫人開的教館裡做女先生,賺的銀子夠我們生活了,你呢,現在是在哪一戶當差,後面的馬車可是接學院裡的學子?」
「是城東的白家,小門小戶,不提也罷了。」阮掌事不願多提,想到什麼,低頭自懷裡取了只袋子,倒出了兩塊丁大點的碎銀和一把銅錢,「小姐,這些這你拿用去,我在白家當差,沒什麼地方花錢,留著這些也怕被人摸去,小姐你拿去!」
「不,這錢不能要,我有。」檀婉清見狀,忙將錢推了回去,「你留著多買些吃的,補好身體。」
「小姐,你拿著,留我身邊也保不住。」
「不行。」
推來推去,阮掌事有些焦急,鼻尖似在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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