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身傷勢拖了很久,以至於傷口灌膿發炎甚至有的地方開始潰爛,這才讓他高燒不退。
陵天蘇的臉色有些凝重,再放著不管,他怕是連今晚都熬不過去。
當即吩咐吳三兒道:「去打一盆乾淨的井水再拿一條乾淨的毛巾來。」
吳三兒很快打來井水,盆邊上搭著一條毛巾,還是新的。
圍在一周的崑崙奴頓時愣住,牛犢子大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其中滿滿的不敢相信與震驚。
崑崙奴的穿的衣衫很少,一個簡單的無袖薄衫。
陵天蘇將他扶好撕開薄衫,用乾淨的井水打濕毛巾,將傷口內的膿血盡數擦拭乾淨。
再冰冷的井水打濕身體以後,那名身體發著滾燙溫度的崑崙奴體溫顯然降了不少,只是偶爾無意識的微微抽搐一下。
陵天蘇又取出一瓶五散膏,塗在傷口上。
一瓶五散膏用完,那名年輕的崑崙奴一身黝黑的皮膚上已經布上了一層淺綠。
藥膏的清香覆蓋著崑崙奴身上的體臭,傷口已然結痂。
而那名崑崙奴的呼吸也明顯平緩不少,不會在抽搐發出呻吟聲。
做完這些,陵天蘇才將昏迷的崑崙奴交給方才護著他的另一名崑崙奴手中。
他滿目呆滯的接過自己的弟弟,黑大的眼珠子中溢著滿滿滾燙的淚珠,一副想哭卻不敢哭的樣子。
陵天蘇最見不得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做這副兒女姿態,皺眉道:「他是你什麼人,你叫何名字?」
他一愣,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新主子居然會問自己的名字。
他想了想,名字他是有的,只是許久沒被人叫過,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想起了。
他面色憋得漲紅,一副很羞愧努力回想的模樣。
陵天蘇也不催促,靜靜的看著他。
辦響,他才吐了一大口氣,道:「小人……叫盛淪,這是我的弟弟,叫盛左。」
陵天蘇本來想問一句既然是你弟弟,他病成這樣你為何不給他醫治,還隱瞞這麼久。
可轉念一想,他們是奴,情況自然與常人有所不同。
城中貴人自然也不會花費藥材給一個奴隸治傷。
而他們的一切又都屬於主人,又哪裡來的藥物來治療。
於是他便換了一個問題:「若是我今天沒有發現你的弟弟受傷,又或者發現了置之不理,你打算怎麼辦?」
面上剛消退的漲紅色被這麼突然一問,立馬又漲成了豬肝色。
崑崙奴素來性子憨直,不會說謊,於是支支吾吾的道:「想……想辦法……偷……偷……」
然後還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陵天蘇,胸膛下的心臟不安的狂跳。
因為生而為奴者,不可偷竊,亦不可對主人行偷竊的心思。
若是被主人知道,那是要砍去雙腿雙手扔出去餵狗的。
那方遠遠跪著的楚女們頓時被這又憨又傻的崑崙奴給氣笑了。
暗道這傢伙真是蠢到家了,居然主動承認,真是可惜了一個疼愛弟弟的傻兄長。
就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快要完蛋的時候,卻是聽到眼前那少年發出一聲輕呵。
他驚訝的猛一抬首,便聽到他說:「盛淪…你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可惜在我這卻是行不通的。
日後在這小莊園內,不可對我起偷竊之心,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與我說,若是不過分的要求,我可以儘量滿足你們。」
那名為盛淪的崑崙奴驀然怔了怔。
世上竟有如此好事!
更讓他心臟差點跳出胸口的是他那一句盛淪。
他被當做商品變賣多年,聽到別人叫他最多的都是賤奴!賤人!雜種!黑貨!
曾幾何時被人這般輕描淡寫的喚過一聲名字。
而且這人還是他的主人!
在這一刻,盛淪覺得,就算是被眼前這人終身勞役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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