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溫暖,都無法讓妻子的身體不再冰冷,可著急起來,向著辦法時,忽然想到了一個,他立刻咬破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血放在妻子的口中,臉上露出笑容。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小寶喃喃,直至昏迷過去。
這處山洞,如今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了,幾乎都走了,沒走的那些,也早已凍死成為了屍體。
不知過去了多久,小寶甦醒過來,右手觸摸到了妻子的身體,依舊還是那麼冰冷,他如魔怔一樣,再次咬破自己的手腕,放在妻子的口中,只是那口裡的血,咽不下去,已經成為了冰塊。
「你喝呀,喝下我的血,就好了,很暖和的……不冷,不冷……」小寶喃喃,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他抱住妻子的屍體,痛哭起來。
哭聲迴蕩山洞,回音擴散,卻被外面風雪的嗚嗚聲沖淡,直至聽不到了。
那種天地間,只剩下一個人的孤獨,再次籠罩小寶的內心,可奇怪的是,這一次,他不害怕了。
他輕柔的撫摸妻子的面孔,那冰寒,他似乎感受不到。
「你啊,當年在出現時,我爹娘不知道,可我明白,你不是凡人,你應該是一個仙人。」小寶輕聲開口,沒有瞳孔的雙眼,也泛起了陣陣柔和。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小時候在森林裡,遇到的就是你啊。」小寶撫摸妻子的面孔,撫摸冰凍住的髮絲,目中越發柔和,帶著追憶。
「我當時就想,你一定是傳說中的仙人,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選擇了我……」
「我能察覺到,很多時候,你在看我的時,或許看的不是我……」
「你喜歡的。也不是我,對麼,是你的師尊。」小寶輕聲喃喃,目中追憶里。也都泛著輕柔。
「我是一個瞎子,我看不到你們的世界,可我的心裡,有我的世界,是你們所看不到的。在我的世界裡,有一個秘密……」小寶笑了,輕聲的在妻子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告訴你啊,這個秘密我誰也沒說,我爹娘都不知道……」
「我看到了一些人,在我的世界裡,他們在不同的大陸,有著不同的人生,有的是宰相。有的是商賈,有的是獵人,有的是世家,有的是仵作,也有的殺手……」
「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一個仙人,他的身邊有一個弟子,叫做嫣兒,與你很像呢。」小寶微笑。
「你知道我什麼要雕刻那塊木雕麼,因為我的世界裡的這些人。都在催促我啊,他們都在和我說,要我去雕刻,去把這木雕雕刻出來。去讓天睜開眼,去讓這天閉上目。」
「因為僅僅是閉目的力量,不算完整,他們需要的,是……我讓天睜開眼,天就必須睜開眼。我讓天閉上目,天就不能不閉目!」小寶笑了笑,撫摸著妻子冰凍的面孔時,轉過頭,看向身後。
「你說呢,是不是這樣?」這句話在說出的剎那,小寶他明明是瞎子,可他所看的方向,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正是孟浩。
孟浩站在那裡,望著小寶,他的雙眼剎那露出精芒,那精芒咄咄,帶著一股銳利。
他的內心,在這一刻,已然咯噔一聲。
他最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這分身的第九世,存在的諸多變化,讓孟浩這裡根本就無法完全把控,或許是這第九世本身的不凡,又或許是孟浩在蒼茫外施展第九禁前八個印記形成的不可知的後果,造成了這一切的最終變化。
所以,孟浩不想去干擾,直至之前忍不住干擾時,也受到了反噬,可眼下,分身第九世,還是出現了意外。
他是自己,可顯然,已誕生了獨立的神智,這種獨立,與之前幾世不一樣,如同是超脫了孟浩的掌控。
「我能感受到,在我的世界裡,出現的那八個身影,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條絲線,這絲線連接著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你。」
「我想,我是你的分身,嫣兒的師尊也是你的分身,是吧。」小寶看不見世界的眼,似乎在凝望孟浩。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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