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冥司已將我一把抱起來,接著他又說:「對了,別忘記把柜子移回原位。」
不等商立麒說話,他身形一閃,我只覺耳邊一陣風聲呼嘯,下意識地把臉埋進他胸膛,再度睜眼時,我們已離開李家陰宅,回到了自家別墅中。
室內燈火通明。
是在臥室。
冥司將我放在床邊,直接在我面前蹲了下來。
他抬眸看著我,溫潤的雙眼中柔情滿溢,白皙的手指朝我手上握來,然而卻不小心碰到了我手上的黑狗血,頓時又縮了回去。
基本上黑狗血都潑在了我的胸口一片,臉上和手上沾染了一些,剛剛被冥司抱起來的時候,他似乎很小心,並沒有碰到我身上的狗血。
「去洗乾淨。」他起了身,穩步走到窗前站定,目光幽幽地望向黑漆漆的夜空。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我沒說話,直接進了浴室。
沐浴出來之後,冥司已經躺在床上,球球跳到他的肚子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蜷成一個圓球睡下,不多時就呼嚕呼嚕地睡沉了。
我用毛巾擦著頭髮,髮絲不再滴水了,才爬到床上去。
冥司直勾勾地盯著昏暗的天花板怔神,想起商立麒說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心頭莫名有些沉重。
很少看到冥司這麼失魂落魄的,想必顏美人的死對他來說打擊很重,儘管事情已過去兩千年之久了。
「那個,你母親是怎麼去世的?」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其實是明知故問。
之前從阿勝那裡聽說了一些事,但那只是他聽來的,具體是不是事實還不得而知。
冥司轉頭看著我,目光幽冷。
他沉默著,臉色不甚好看,覺察到自己不該問這樣唐突的問題,我笑笑:「過去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提起……」
「她的頭撞到柜子上摔死了,魂魄從身體脫離之後,又被閻王一掌拍得魂飛魄散。」他打斷我。
我咽了咽嗓子,發現冥司眉頭皺起,目光瞬時黯淡下去,我沒勇氣再繼續追問。
顏美人應該是被閻王錯手殺害的,但她的魂魄依舊阻止閻王將冥司從陽間帶走,所以反抗與掙扎的下場就是被一掌拍得魂飛魄散,落得個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便從這個世界上香消玉隕了。
這無疑是場悲劇,難怪閻王反對冥司與人類結陰親,絕對是不希望冥司步他的後塵,然而,他卻沒有想過,這一連串的悲劇都是因他而起。
倘若他沒有強行拆散冥司與顏美人,顏美人不會死,冥司也不會變成像現在這樣的冷漠。
「為什麼突然關心起我的事了?」他淡淡地問。
我擠出一絲笑來,氣氛有些沉悶,為了緩和氣氛,我故意逗他:「你是我未來老公,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希望他開心,不要這麼愁眉苦臉,可我的話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他的唇角向上揚了揚,算扯出來一個笑容,但笑得不怎麼自然,甚至有點蒼白。
「你不是不要嫁給我了?」
他跟我算起舊賬,問得我一愣。
當時我正在氣頭上,說不嫁只是氣話,況且戒指現在好好的在手指上戴著,豈有不嫁的道理?
「你不是說,不嫁就弄死我?」我不答反問。
他長臂伸來,骨節分明的大手習慣性地在我臉上捏了捏:「原來是怕死。」
「不是……」
「不是怕死,那是什麼?」他眼眸微眯,眼底的幽深如同這暗夜一樣晦澀。
他一把撈起肚子上的球球,輕輕一拋,球球整個被他甩手丟開。
球球醒了,鼓圓了眼睛炸起全身的毛,在半空劃了一道弧線之後,它穩穩地落到它的小窩裡,身子在軟軟的墊子上顛了幾下,最後一臉懵逼地朝我和冥司望過來。
「你會摔著球球的。」我驚魂未定。
冥司卻說:「它不是好好的?」
「……」
球球的確好好的!怔了會神,它在窩裡轉了幾個圈,然後臥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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