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源優雅地坐在檀香中品茶,姿態是一如既往的高貴,比起萬年前,又多了一份冷艷。然而,她的內心並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靜和安寧,似乎被一種烈焰灼燒,燒的她心疼,就像是那萬年前一般。
細膩修長的手指划過青花瓷,然後緊緊地捏起來,她不明白,她堂堂一個女媧族的公主,何等的尊貴,卻淪落到這般……當年似乎該聽父母的勸告,成人禮之前就不該離開女媧族的秘境,否則將會遇見一個劫——這個劫,就是情劫。
那一年,她遇見了還是少年的雲朗,那時的雲朗還有些桀驁,不可一世的模樣,然而,就是這種桀驁不馴和俊美無雙吸引了她,她就像是走入了一個夢境。
這是一個長長的夢,開頭的時候是那麼美、那麼甜,她現在閉上眼睛都能回味起那天的香氣和陽光,然而,卻不是按照她想像中的那般發展,直到後來,整個夢都變了,夢裡是那般的糾纏和壓抑,是不堪回首的宿醉和折磨。
若是能放手,她也會是另一番境地,可她不甘心……何況,能放手的,就不是情劫了……
她正沉思,以至於茶水濺到了手上也沒有感覺到,小童這時進來,跪請道:「公主,外面有一人來勢洶洶,說要見您……」她沒敢把來人不恭不敬的態度描述出來,但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人?」千源微微動怒。
那小童膽怯地搖搖頭,她年紀尚輕,跟隨千源的時日也不長,所以,還不曾見過雲朗,而來人正是雲朗。
千源冷道:「什麼人都敢到綠源山撒野!」
她正要呵斥小童們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卻突然感到一股強勁的仙力,就聽一聲厲喝:「千源,你給我出來!」
千源被這個聲音給鎮住了,多少年了,既熟悉又陌生,她仿佛總在夢中聽見,聽見他在那個春光明媚的日子裡,叫她一聲「女媧家的丫頭」,那種不屑的語調裡帶著一絲親切和友好,還有笑起來的樣子,隔著千山萬水都能感受到他笑容的明朗,似乎能催放整個春季。
她知道他會來,當她看不透唐小五來歷的時候,她有一種預感,也許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個人的轉生……只是,她沒想到雲朗會這麼快到來。
見到他的那一刻,千源自己都感到了自己的失態,似乎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在害怕什麼?我在激動什麼?這個男人今天敢上門,我就是要了他的性命也難解我心頭之恨!」千源默默地想著。
&她放了!」雲朗冷道。
想到唐小五在她手裡,雲朗便沒了平日裡的清雅和從容,何況,九曲把問題描述得很嚴重。
&來得比我想像得還要快!就這麼緊張?」千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
雲朗冷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她無關,你放了她!」
他越是如此緊張在意,千源就越是憤懣嫉恨。
&她來我綠源山撒野,你叫我放就放?你該有點自知之明,你是我的仇人!這萬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讓你死!你死了,你魂飛魄散了,我才能開心!才能彌補我這萬年來所遭受的一切傷害!」千源咬牙切齒地說道。
雲朗皺眉,道:「把她放了,否則,今天我要踏平綠源山!」
&你口氣倒是不小!我們雖然沒有打過架,但是,你的神力不在我之上!何況,我現在還有個重要的砝碼。」她怒極反笑,幽幽道,「要是我死了,她就跟著陪葬吧。」
她將手裡的淡藍色魂魄展示出來,笑道:「你該認識這是什麼?」
雲朗的眼裡閃過一層熊熊的怒火,竟然將他的唐小五抽魂,她竟敢這麼做!
&想怎樣?」雲朗儘量克制自己的情感。
千源恨道:「你現在知道怕了?你也有投鼠忌器的一天!我想怎樣,你會不知道?我想你死!」
&我先見見她,我要知道她平安了才行,否則,我也會讓你給她陪葬!」雲朗冷道。
千源心中一陣絞痛,道:「你們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當昏迷的唐小五像一灘泥一樣被兩個童子拖著進屋時,雲朗是又氣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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