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似經歷了千百年的輪迴,肉身消散,而後重組,反覆幾次。
方行再醒過來時,只覺頭腦昏眩,饒是他肉身強橫,修為精深,亦盤膝打坐,良久才恢復過來,他卻是知道,自己這是使用祭台傳送的後遺症了,這種祭台傳送,距離越久,對肉身的作用亦是越強,也不知自己這是一次傳送了多遠,才會有這麼強烈的昏眩感出現。
在他結成了金丹之後,一是急著出去找到大金烏,補全自己的丹法,二也是歸墟已經被大鵬邪王收拾的老老實實,人人見了自己這個「墟主」,都老實的跟鴨子一樣,便連金丹大乘修士也不敢正眼瞧自己一眼,實在沒什麼趣味了,於是呆了沒多久便出來了。
大鵬邪王因為歸墟剛剛穩定下來,尚需他留在裡面坐鎮,倒未跟著一起出來。
不過他也知道方行素來膽大包天,最愛惹事生非,生怕他一跑出去便被人砍死在了外面,卻把個自己陷在了歸墟之中,便好好與方行商議了一番,做了一番布置。
通天古路上的祭台,方行可以使用,其他人卻無法催動,因此方行便以他的一滴本命精血混合了一道丹光,煉製了一枚玉符留給大鵬邪王,若是歸墟有異狀,大鵬邪王也可以藉助這枚玉符開啟祭壇,然後再消耗千塊靈精,便可從這歸墟脫身,算是一道後招了。
而方行臨行前。大鵬邪王也故計重施,用當初它在赤龍腦袋上插下赤羽的方法,煉製了自己的一道分身,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在緊急時候。卻可以用來傳信,然後,又託付方行替它打聽一下族人現狀等等,又敘敘叨叨,給方行交待各種事物,把個方行煩的不行……
「出去了別忘了努力賺錢……」
在大鵬邪王的諄諄告誡里,方行興奮的將手掌按在了某個法印上。催動了祭台。
在那祭台上。卻有有八個符文,代表著可以將祭台上面的修士傳送到八個不同的地方,但八個符文里,已有四個黯淡,卻是代表著已經有四處與歸墟祭台相應的祭台被毀掉了,如今這一座祭台,卻是僅剩的四座之一。卻沒寫明地點,方行亦不確定。
當然了,對方行或是歸墟內的其他人來說,能出來就好,到了哪裡,卻不重要了。
凝神盤坐了半晌,方行睜眼向周圍望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處四周皆是黑色的山岩與碎石的山谷中,時間恰是黃昏,如血般的夕光從遠處兩道山峰之間灑落進來。照在自己的臉上,而自己如今盤坐的,卻是一方赤紅色岩石築就的祭台,正位於山谷中央。
「這是到了哪裡?」
方行眉頭一皺,飛身而起,升到半空之中,舉目四望。
一直飛升到了千丈之高。催動法眼,四下眺望,卻愈看愈是心驚。
他所在的這一處山谷周圍,竟然全是一片焦黑赤土,荒山野嶺,全無一絲生機。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且先找人問問!」
方行做下了決定,化身流光,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急掠了出去。
這一路飛掠,卻是愈飛愈是心驚,這破地方,竟然真的是赤地萬里,別說人煙,連個鳥蹤獸跡也難見,方行一連飛掠了幾天,已經不知飛出了幾萬里,所過之處,卻還是一遍荒山野跡,別說找人問路了,連個飽腹的野果清泉都找不到,荒山之處,比歸墟還甚。
直到第三天傍晚上,終於在一處荒山腳下,發現有黑影一閃,方行大喜,立刻俯衝了下去,伸手抓出,卻從地底下,揪出了一隻瘦的跟竹竿一樣的耗子精,乃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被方行一把撈住之後,直嚇的骨頭也軟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連叫「爺爺」。
「我他媽哪能生出跟你似的這麼丑的孫子?告訴我這裡是什麼鬼地方……」
方行連聲喝問,才從這耗子精口中問出了些許端倪,心底倒是一驚。
如今他所在的地方,赫然已經是北俱蘆州,亦是修士口中所說的北俱妖地所在。
這北俱妖地,卻是在南瞻之北,而歸墟則是在南瞻之南,方行卻也沒想到,他這麼一傳送,竟然從南海歸墟,跨越了整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