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沙發上的那隻海豚玩偶,是他故意留下的吧?」鷹取嚴男回想著,「他提教父這件事,有些太刻意了,好像很想促成這件事……」
池非遲盯著手裡轉動的茶杯,「這確實是他的目的。」
「他好像把您當成了傻子……」鷹取嚴男失笑。
自家老闆身上那種危險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以前覺得演戲就是面部表情、行為舉止、說話語氣、最多加上眼神,來扮演另一種人,但他這次跟在池非遲身邊,才發現原來有一種演技,可以不改變面部表情、行為舉止、說話語氣,轉變一下氣質,就給人另一種感覺。
老闆真是戲……哦,不,牛筆!
「傻子?也不全然是,他畫了一個大餅,」池非遲看向鷹取嚴男,「鷹取,托馬斯-辛多拉只有一個養子,我是他養子的教父,一旦他出了什麼意外去世,結果會怎麼樣?」
鷹取嚴男一愣,忽視掉被池非遲盯得渾身發冷的感覺,認真思索,「養子也有繼承權,如果他意外去世,澤田弘樹會繼承他的財產,而澤田弘樹未滿18歲,那麼您作為澤田弘樹接下來的繼承人,就算沒法獲得辛多拉公司的所有權,也可以接手辛多拉公司的管理,哪怕只是一兩年,也可以利用辛多拉公司為自己屬於的產業謀利……這……」
「是不是感覺對我很有利?」池非遲反問一句,繼續道,「就算他正常生老病死,弘樹在接手辛多拉公司後,我作為弘樹的教父,互相扶持,也是好事,對嗎?」
鷹取嚴男點了點頭,「這麼看,對您確實沒什麼壞處,不過我不覺得他的目的就是給您送禮。」
池非遲又反問道,「不覺得他為人還不錯了?」
鷹取嚴男有些尷尬,不過自從知道托馬斯-辛多拉私自調查他們之後,他就警惕起來了,那絕對不是個坦誠的人。
「兩個目的,」池非遲緊接著解釋道,「第一,試探菲爾德集團的態度,試探我的態度,他懷疑菲爾德集團想對他下手,或者圖謀辛多拉公司,所以他拿自己當做誘餌,如果菲爾德集團對他有不好的心思,就能試探出來。」
「拿自己做誘餌?」鷹取嚴男驚愕。
「接下來他肯定會加強自己的安全保衛工作,免得真的意外死了,」池非遲頓了頓,「第二個目的……我答應做弘樹的教父,以後菲爾德集團每年對辛多拉公司的投資就需要增加至少10%,不然說出去不好聽,他畢竟我教子的養父,如果這都不照顧一下,其他人會覺得我母親薄情,或者我根本不受我母親重視。」
鷹取嚴男心裡分析著,「就像綁定了一個免息的借貸處,他可以在這些年裡,用別人的財富為獲取利益,讓自己做大做強,未來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或許還有一個目的,」池非遲沉默了一下,「我答應下來,會影響我母親的盤算。」
「咳……」鷹取嚴男被嗆了一下,壓低聲音,「難道說,菲爾德集團……」
「我來之前,我母親給我發過他的照片,給我轉了過來旅行的錢,還在電話里說,」池非遲語氣依舊平靜,「別跟托馬斯-辛多拉牽扯太深,辛多拉公司快完了。」
鷹取嚴男「……」
感情都在背後想著捅刀子?
真是難為老闆和托馬斯-辛多拉了,這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居然還能談得相見恨晚、像是忘年交一樣……
「商場如戰場,不見血的廝殺到處都是,」池非遲繼續道,「長久的盟友也有,但絕對不是托馬斯和我母親,雙方確實合作了二十多年,也算世交,不過從一開始,托馬斯就沒把我母親當過朋友……具體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不過我母親對他的怨氣可不淺,只是辛多拉公司沒有露出可以一口咬死的破綻,明面上維持和諧。」
鷹取嚴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