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忽然摸了摸頭,道:「陵少,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只是他抓破了頭皮,也想不起這句話的出處,當下頗覺尷尬,徐子陵翻了個白眼,道:「你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話,老爹,你知道麼?」
杜伏威臉色一黑,他殺過人頭千萬,又何曾坐下讀過半本書,當即橫目冷眼瞪了兩人一眼,還在江淮勢力閣中有個布衫文士,強忍著笑道:「仲少說的,該是昔年漢高祖之見始皇南巡時的盛況所發的感慨,此時說來,雖然不符,卻也有幾分熨帖,瓦崗寨的白袍龍王今夜將洛陽幫的幹將殺傷殆盡,確實已是各路反王之中翹首,也將是我們江淮軍爭奪天下最大的對手。」
杜伏威聽得半響,漸漸冷笑道:「你個臭小子比這瓦崗龍王,豈止差了十萬八千里,根本不值一哂,再練上個三十年功夫,或許能挨過他三十招」
寇仲搖頭嗤笑道:「老爹,你畢竟老了,白袍龍王也是人,他能做到的事情,我們雙龍如何做不到,不出五年,我們必然成為可與白袍龍王比肩的人物。」
徐子陵也被激起了胸中豪氣,頓首道:「不錯,大丈夫正該正該」
中年文士搖頭失笑:「陵少說的是大丈夫生當九鼎食,死當九鼎烹麼?」
重樓合圍,天上一輪弧月倒懸。
銀輝灑在蘇留肩膀亂發之上,銀輝熠熠耀眼,蘇留嘴角漾起一絲淺笑。
洛陽幫對於整個洛陽來說,已經算是地下勢力的首腦,方才那突襲無果起碼折損了數十個幫中地位不低的好手,但是對於整個天下而言,卻不過是八幫十會其中一股勢力,也是陰葵派埋在洛陽的一枚棋子。
五十多歲的上官龍遇著了生來從未有過的窘境,本來萬無一失的突襲,卻折損了數十位幫中好手,固然是白袍龍王手段了得,不也彰顯了他這個當幫主的無能麼?
他臉色慘綠鐵青,額前青筋猶如蚯蚓一般,高凸跳動,咬牙半響,終於吐聲:「白袍龍王,劍術好生了得,不過你殺了我洛陽幫這麼多弟子,還想活著走出這洛陽城?」
說完,他手裡那一根足有七八十斤重的鐵拐在地上重重的一敲,發出了沉悶至極的聲響,這青石地面登時便被他砸出了一個坑洞。
上官龍這時候發作,自然不是全無依仗,鐵勒飛鷹曲傲緩緩踱步出來,瞥了一眼千瘡百孔搖搖欲塌的閣樓,冷笑道:「今夜乃是尚秀芳尚大家表演之機,龍王卻一意彰顯自身武功,幾乎拆了曼青院一座重樓,實在無禮,本人從塞外來,也仰慕尚大家的曲藝,今晚便先跟龍王討教幾手中原的絕學妙招。」
他背後已經出現了數個異族打扮的漢子,一個個腰配彎刀,冷冷的盯著蘇留。
「蠻夷野人,不過是存了進犯中原的野心,卻扯上這麼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稍後蘇某有一句話相送。」
蘇留環目冷視,只平靜的說了一句:「你們也不要浪費功夫,一齊上吧。」
一齊上吧!
洛陽幫與曲傲帶來的鐵勒勇士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燒了起來,這等奇恥大辱,不殺了蘇留如何洗刷,只是兩撥人被蘇留的目光一掃,竟如身墜冰窖一般,渾身肌肉僵硬似石塊,這種既冷又熱的感覺委實玄奇矛盾。
「此小技爾,看本人如何挖下這狂夫的兩個眼珠子!」
曲傲一振袍袖,身周登時便生起了一股絕強的罡氣,好似有極其強大的吸力,將人都吸扯過去。
「殺!」
殺機陡然凝結,這個來自草原的梟雄雙眉如刀,兩眼鷹揚,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踏,一股氣波倒湧出去,眾人不可避免的受力倒退數步,卻見他已經呈現沖天之勢旋飛而起,真如草原上振翅翱翔的神鷹。
鐵勒勇士們見著了曲傲出手,一個個眼睛裡都綻放出無邊的光亮,口中更是念念有詞嗎,好似是見著了神一般。
蘇留凝身而立,瞧著月中飛撲而至的那一團身影,淡笑道:「好大一隻鳥兒!」
他足步穩紮,雙手卻如虛空幻影,連動了數動,這一連串掌影登時架住了曲傲的自上而下的瘋狂攻勢,兩人動手之間,空氣都好像是凝固在了這一瞬間,一人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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