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傷心箭訣麼?」
蘇留收攏了紛雜的思緒,沉定下心思,依照元無咎的記憶,丹田氣凝,將得來的「恨極拳」,「困愁指」,「傷心箭法」一一都重新演練了數遍,動作緩慢,但是這些動作已經在腦海里無數次的推演,熟稔異常,他雖然得到了元無咎的對於功決的記憶,但卻絕對得不了元無咎關於這些武功的深切體悟,一切都還要從頭開始。
蘇留細細的琢磨,漸漸的得了其中三味。
「『恨極拳』,『困愁指』論說這兩門武功的精妙之處,竟能跟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相提並論,拳指招法嚴謹自是不如少林寺,只是卻能另闢蹊徑融情入武,這一點取意卻還勝了佛門光大普照的功夫。」
然而,照著這傷心箭訣的行氣路線提氣,蘇留卻覺得自己的胸口說不出的煩悶。
一股子黯然神傷心浮氣搖之覺湧現心頭。
這種感覺有別於他曾有過的多情傷別離之感,傷心悲戚簡直沒有來由的到了極致,溝動了元無咎本身的元氣精血,心思浮動,竟然連神照於內固守無失的狀態都被動搖。
蘇留陡然警醒。
驚出一身冷汗,若醒轉再慢一步,便要沉淪陷入了無邊的心魔**之中。
如今心念一動,再以易筋經的行氣法門運使真氣,使得真氣心意相合,無人無我,再無拘束。
橫盡虛空,山河大地,一無可恃,而可恃唯我。
什麼絕世武功都不能叫人失去自我,否則武功練得再高,武道之路也絕對走不太遠,似元無咎,此人已經是洞玄境界的高手,但是蘇留卻能體會他心裡一抹濃烈的悲涼,武道之途已然到頂了。寸進半步也難。
傷心箭訣縱是無敵的武功,也無法助他攀登再高一點的高峰了。
「不行,這元無咎的先天功力打磨的精純無比,原本該是一樁子大造化。但是自己此時確實已經達到極限,無法再進一步,若強修傷心箭訣,說不得便有走火入魔的隱患。」
「不如好好的聚攏浮躁的心思沉澱武道,將一身所學好好的梳理一遍。這時機稍縱即逝,錯過便再難得,傷心箭訣卻已經是囊中之物,隨時可參。」
蘇留深吸一口氣,歷經諸多世界,見過了許多風雲,自此得到的好處也不知凡幾,一身上下,全是殺人的手段,還有道心種魔與傷心箭訣在手。但是他體悟明心,知道「性命雙修」才是正道。
何謂之性?元始真如,本心靈覺;何為之命?先天至精,內氣氤氳。
舍此之外,只修性不修命,抑或是只修命不關性,都不是長久大道。
想的通透,蘇留一心漸起,天子望氣開始內視,體內的真氣卻不似往常充沛。反而幾乎是一種狂暴的狀態,自數百個穴竅之中瘋狂竄動。蘇留靈台澄澈,隱隱微笑,自一十八春秋牽神機吞汲了葉知秋之後。便象徵自己的功力增進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他已經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局限,再多一個元無咎的元血~精氣,更了不得。
打個比方,人體脈絡穴竅就比如裝水的容器,如今容器已經將滿。繼續裝水是裝不得的,只有擴大容器,才能裝下更多的水。
長空寂寂,青蓮幽幽。
山巔一人白髮,入了死關
別君去時何時還,且放青崖白鹿間。
時光荏苒,亦如白駒過隙,轉眼便已是三年。
這三年間,滄海桑田,世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變化,也只有青蓮劍峰寂寞如故。
天下雖定,猖魏地界的爭端便已經日益顯露出來,離雲水劍宮雲水劍主與佛宗正統紫金萬佛寺空緣大師的天論之期也越發的近,叫人擔心的是,雲水劍主坐死關三年,竟然還不得出。
不出關,則是意味著雲水劍主大宗師境始終未成。
幾乎一整個猖魏地界的眼睛,都已經盯住了雲水劍主,因為他象徵著的已經是猖魏一地的臉面。
三年前那一夜的大變,叫無忌公子焦頭爛額,也疑神疑鬼是否有宗師境界的敵手盯住了他,這三年來偃旗息鼓,修養生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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