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在少年之中很有威望,楊彥、趙憲幾個孩子都信了。
蝗蟲來時鋪天蓋地,光靠幾個少年無法戰勝蝗蟲,高歡目視一眾家屬,開始了威脅,「王家屏的話,恁們都聽見了。」
眾人點點頭,知道自己和高歡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成年人只看得失和利益,他們別無選擇,可是蝗災每隔幾年就來一次,哪一次不是將莊稼吃光,然後大家不是把田地變賣給財主,就是借糧食吃,甚至賣兒賣女要飯過活,對於戰勝蝗神,根本不抱什麼希望。
「恁們回去之後,準備網兜、漁網、布袋和柴刀,再備些乾糧,明早在村口集合。」高歡吩咐一句,看著麻木的眾人,聲音冰冷道:「不想被趕出村子,就別遲到。」
現在整個高老莊的土地,大多落入高家手中,村裡的百姓幾乎都是高家的佃戶。
這話讓大人們一個激靈,莊稼被蝗蟲吃了,還可以向老爺家借糧,要是被趕出莊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楊彥的父親揚樹林是個老實人,忙道:「大少爺,俺們曉得了。」
高歡點點頭,「那好,都回去準備吧!」
大人們這才憂心忡忡的領著孩子們回去。
高歡則站在村口,看著晚霞下的天空,零星的螞蚱,在空中飛舞,大股的蝗群,應該快到了。
崇禎十三年,河南之地,蝗蟲四起,赤地千里,闖賊出商洛山,入河南,中州大亂,留給俺的時間不多了。
高歡低頭看了看,自己健碩的雙臂,他緊握雙拳,感受到一股力量,自己不在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孩了。
登封高氏,是新鄭高氏的旁支,算是名門之後,鎮子前豎著幾個牌坊,其中一塊石頭牌坊,上書「進士」的字樣,顯示著高氏家族曾今的榮耀。
這進士牌坊是高有才中進士時所立,已經有了幾十年,石頭已然有些斑駁和滄桑,似乎在訴說高氏一門的衰落。
作為新鄭高氏的一支,登封高氏起點很高,高有才萬曆年間,就中了進士,可是官運卻並不怎樣。
高新鄭死得早,沒有像張居正一樣,遭受保守派親算,但改革派就是改革派,是豪族士紳們必須打壓的對象。
由於是高拱族人,明朝改革派的餘孽,高有才在高中後,遭受各方勢力的排擠,於北京待官五年,也沒混到一官半職。
也就是在待官期間,高有才取了高歡的母親,得到老丈人的資助,拿大筆銀子去投靠魏忠賢,才外放到蘇州做官,可結果他卻站錯隊,崇禎即位後,立刻被奪了功名,貶斥回鄉,永不錄用。
自此之後,登封高氏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這時高歡回到高家土堡,家裡的下人,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怕與高歡沾上關係,唯有一個駝背的老漢,忙放下掃箸,迎接上來,「少爺!」
這老漢叫李武,是高歡母家投靠過來的遠親,在高家十多年了。
「李叔!俺有事情和恁說!」高歡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對老漢道。
老漢應了聲,忙跟著高歡進屋。
在高家莊,高歡能夠信任的人不多,李武算是其中一個。
小時候,就是李武把他從水缸內撈起,前不久,他與隔壁村的少年打架,沒想到對方找來十多個壯漢,幸虧李武帶人趕到,否則他可能就被人打死了。
這件事情讓高歡知道,只要他稍微表現的正常一些,想干點正事,就有人想殺了自己,所以他才下定決心,開始反擊。
高歡走進房間,李武跟進來,腦袋在院子裡望了望,將房門關好。
這時,兩人盤腿坐在炕上,高歡沉聲道:「叔,王家屏那廝果然上鉤,又找俺麻煩了。」
李武頷首,沉著臉,「那惡毒的女人,還是不肯放過少爺。」
高歡道:「叔,俺忍了這麼多年,不想在忍了。這次滅蝗,對俺來說是個機會。」
「現在莊子裡大半都是他們的人,少爺你太衝動了。」李武埋怨道:「再說,那蝗蟲要是好滅,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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