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蘇銘看著那有火光隱散出來的皮帳,最終還是沒有前往,而是在那月色與飄落的雪花中,回到了屬於他自己的皮帳內。
許是幾天沒有回來的緣故,皮帳內很冷,吐氣可成一股白霧,讓人哪怕是看著,也會感受到這裡的冷意。
孤獨的皮帳,沒有絲毫的溫暖,與蘇銘之前在雷辰家裡的感受,完全不同。
蘇銘沉默,找出一些柴枝,取出火種,一個人默默的在這孤獨的屋舍內,慢慢的升起了火,儘管這夜裡的寒,他憑著體內凝血境第三層的氣血可以抵抗,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家裡,缺少一些他說不出的東西。
輕嘆一聲,蘇銘點燃了柴火,那火光漸漸散開,帶著一股溫暖,使得這皮帳內的寒氣,向著四周散開。
坐在火堆旁,蘇銘看著那跳動的火,不由得發起呆來。他從小就很羨慕雷辰,羨慕北凌,羨慕塵欣,因為他們有家,有阿爸和阿媽。
儘管阿公對蘇銘很好,但作為部落蠻公的他,卻是需要把大量的時間用在守護與幫助族人身上,很小的時候,蘇銘就學會了獨立,學會了一個人獨處,更學會了孤獨。
外面下著雪,很大,更有嗚咽的風聲迴旋,吹得皮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時而有那麼幾縷風鑽入進來,使得那火焰劇烈的晃動著。
被那火光映照的蘇銘,抱著膝蓋,在旁望著火,許久,許久,嘆了一聲。
「阿公說我是撿來的孩子……那麼我的阿媽與阿爸,還在麼……」蘇銘神色透出沒落,這樣的心緒,這些年來已經被他隱藏的很深很深,他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孤獨,總是以笑容來掩蓋一切。
只是,在這雪夜裡,在去了雷辰家中,感受到了那裡的溫暖後,再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冰冷皮帳時,卻是怎麼也無法再隱藏了。
「白靈的阿爸與阿媽也不再身邊,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已經休息了,還是與我一樣在火堆旁,想著……」蘇銘喃喃,腦海中浮現出白靈的身影與那銀鈴般的笑聲。
他忽然身子一震,隱隱猜到了自己為何對那白靈,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或許與其美麗有些關聯,但卻絕不是重點。
重點是,蘇銘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與自己一樣的,被深深隱藏在笑容與狡黠下的孤獨。
隨著時間的流逝,皮帳內火的溫暖越來越強烈,使得那寒氣似全部都散了,凝聚在那皮帳上,形成了一滴滴水珠。
這皮帳的溫暖,似融入到蘇銘的心,讓他那孤獨的感覺,仿佛有了淡去的跡象,但就在這時,似蒼天不願一樣,忽然一陣大風呼嘯,從部落外遠處的天地帶著大量的雪花橫掃而來,那風很大,吹在部落里,似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把抹過。
蘇銘所在的皮帳,那嘎吱的聲音立刻大了起來,甚至連那皮帳的門也被猛的掀開,寒風帶著嗚咽的聲音,立刻充斥在皮帳內,其中夾雜的雪花,落在那火堆上,使得那火似發出了掙扎的聲音,很快就熄滅了。
蘇銘抬頭,看著那在風中晃動的門,看著皮帳好不容易存在的那溫暖頃刻間消散,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皮帳,站在了那風雪中,抬頭望著天空。
那被風雪橫掃的天地,有一輪被遮蓋的模糊的月亮。
望著那月亮,蘇銘想起了月翼,想起了那火蠻的部落內,他看到的那具骸骨,還有那骸骨死前刻下的字跡。
「夫道蠻欲,窮八方之邊,余火融血,念出焚蒼,念盡燃穹……若火月出雲,蒼茫天地間……彼時默思,血火疊燃,九為極,一為法,燃蠻火九拜,成拜火之通!」
蘇銘喃喃,這幾句話在他的腦海內浮現了很多次,他始終在琢磨,可總是感覺隱隱差了一些什麼。
「夫道蠻欲,這裡的蠻欲可以理解,不外乎是蠻的**之類,表達一些不好的事物,而那個夫……說的又是誰……是那骸骨自喻麼……又不像。」在那風雪中,蘇銘索性坐在了皮帳外,在他看來,皮帳內外都是一個樣子,沒有溫暖。
所幸在那外面,還有嗚咽的風陪伴,還有月亮可以看。
「夫,是誰……我不懂。而後窮八方之邊,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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