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跟張老闆好好嗷~」
回家的路上,馬蘭花見小白蹦蹦跳跳,心情特別好,忍不住問道。
小白開心她當然也開心,但小白因為某些別的人而這麼開心,她就有點不開心了。
「嚯嚯嚯~~」小白聞言,賊兮兮的笑,不用說了,馬蘭花已經知道答案,她心裡就像自家養的狗崽子要被別人抱走的感覺。
「哎喲,我今天好累嗷。」馬蘭花扶著腰叫苦。
「啷個了?啷個了?」小白湊上前,「舅媽把你的爪爪給我康康,我給你吹吹。」
說著,抓起了馬蘭花的手。
馬蘭花掙脫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手手!不是爪爪,你說誰的爪爪?你在罵我是不是?」
「我是為了你好嘛,啷個還打我的西瓜頭頭,哼!」
「我是腰疼,不是手手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手都已經扶著腰了,這麼明顯的暗示還不明白,真是一隻瓜娃子。
「我來推你嘛。」小白趁機推舅媽的屁屁兒,嚯嚯笑,「舅媽,你的屁屁兒好大喲。」
「爬開!滾~~~」
「好兇嗷,爪子這麼凶,人家張老闆就從來不凶我,好好的人喲。」
「那你去找張老闆吧,今晚搓澡澡不要喊我,喊張老闆吧。」
「張老闆是男娃子嘛,我爪子能喊他咧。」
「你不是說他好嘛。」
兩人吵吵鬧鬧到了家,白建平正躺在搖椅上看電視,聽到門開的聲音,側頭看了一眼:「回來了~~」
馬蘭花恨恨地說:「你好安逸噻,以後你去接小白,我要休息。」
白建平聽出了話語中的火氣,先瞄了一眼小白,小白攤手,做了一個我也不曉得啷個回事的姿態。
「好嗷好嗷,以後我來接小白。」相處了大半輩子,白建平總結了一套很好的方法和馬蘭花打交道。
夜已深,城中村里格外的安靜,偶然有狗吠聲響起,還有小孩子似遠似近的哭聲、大人的哄睡聲……像極了四川老家,這讓白建平格外的心安,沒多久就睡著了,呼嚕聲響起。
小白在床上打滾,精神亢奮,抬起小腦袋聽了一會兒,黑暗裡說:「舅媽你聽,舅舅在打鼾,他睡的好香嗷。」
馬蘭花沒做聲。
小白小聲喊道:「舅媽~~~舅~~媽~~~~~·」
馬蘭花還是沒做聲。
小白說道:「馬蘭花你爪子就睡了咧?我這個娃娃都莫有睡~~~爪子回事嘛。」
「……你說啥子?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呼嚕嚕嚕嚕~~」
「瓜娃子你裝睡,以為我不曉得嘛,小心我過來扁你。」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個好娃娃,我只是現在睡不著。」
「你喊個錘子,不要喊,大晚上的嚇死個人。」
「舅媽,張老闆約我明天去找他玩咧。」
「嗯。」
「我有點不想去。」
「好啊,但是為爪子?」
「我現在睡不著,他要是明天告訴我多好噻。」
「……」
「舅媽,我明天穿哪件衣服咧?」
「隨便穿穿。」
「爪子能隨便呢?」
「你還要啷個?給你化個妝?」
「我想想。」
「你還想想?你想的美!」
「你好壞嗷舅媽。」
「瓜娃子,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說明天跟我去賣煎餅果子嗎?爪子你逗我玩兒呢?」
「我啥子時候唆了嘛。」
「你就是說了,昨天晚上,這個時候說的。」
「有嗎?」
「有!」
「我還是個娃娃,我為啥子要想這麼多?我就是想的有點多。」
「那要不你跟舅媽去賣煎餅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