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後巷盡頭的高郵漕幫壇口裡,連大河匆匆走到正四,「姓崔的回揚州了?四哥,消息確實?」
王四一臉疑惑,「我也覺得奇怪,他就這麼來一趟,和劉師爺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吃了一回酒,就回去了?」又道:「我親眼見著他上的船,還讓人跟了十里水路。//無彈窗更新快//」
連大河皺著眉,半晌沒有說話,王四湊近他悄悄兒道,「大河兄弟,這幾日我從私窠子裡召來的姐兒,你都讓我抬回去。現下,大當家和齊三爺一道去了私窠里,這都起更了還沒有回來……」
連大河看他一眼,「齊三爺的性子你不知道?」說話間面上亦微微猶豫,「前幾日我還能把得准。這幾日……等大當家和齊三爺回來,我問問大船再給你信兒……」
王四滿臉歡喜,連聲謝了,連大河叮囑道:「盯著漕上和高郵湖的各處碼頭。姓崔的可是個厲害角色,小心他殺個回馬槍,別忘了你前頭劉壇主是怎麼死的。」
王四微微色變,嘆了口氣,「俺現在想著劉壇主在自家床上被大卸八塊的樣子,晚上還做惡夢。俺們稍不留意,就要吃大虧……」搓著手,咬牙道:「偏偏這姓崔的沒親沒眷,老子娘又在直隸總督府里做奴才,否則,就像咱們對付姓崔的手下泰州河標把總一樣,先把他相好的抓來奸了,光腚兒吊在」
連大河一把掩住王四的嘴,壓低聲音道:「別胡說!叫大當家聽著了,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王四一時被他掩得喘不過氣,,漲紅著臉嗚嗚作聲,拼命點頭,好不容易等得連大河鬆了手,他一邊咳,一邊瞪著連大河,「咋……咋啦……這些事兒大當家不是都知道麼……」
「反正你少提那些相好不相好的,總錯不了。」連大河也不和他多話,「姓崔的雖是走了,但城裡那位貴人,還要呆上幾天,你小心些,別讓他出事兒。」正說著,臉色一變,「大當家回來了……」急步迎出門去,王四連忙跟著他身後。
「明日回揚州。」連震雲腳步不停,向後院走去,連大河與連大船跟在他身後,互視一眼,齊齊應了。
三桅大船乘風破浪出了高郵。向揚州而去。江蘇、常州、浙江、松江、兩湖漕船連綿北上。船連震雲站在漕船船頭。極目遠眺。連大河走上前來悄聲道:「大當家。是府台大人……」
連震雲側目看去。河道不遠處。揚州府正堂地官船上四十支橫槳齊齊划動。逆風急駛。向高郵而去。身著便服地府台大人站在船頭。長袍下擺被南風吹得烈烈翻飛。
「直隸通濟道人文氏粟娘。親父文借生。因水患成災。年歲不能豐裕。將二女文粟娘。年十歲。生於十月十二日。寅時點生。情願賣予官牙為奴。倘有夜晚山川。各從天命。身價紋銀三兩二錢。恐後無證。立此為憑。」
漕河水沿著高郵城走了一圈。從三處入城水巷口流入城內。齊粟娘坐在高郵扇子巷後院東廂房裡。一邊扎包袱。一邊問道:「哥哥。你和連大當家談得怎麼樣?那日你和劉師爺說……」
齊強坐在桌邊喝茶。皺眉道:「這回倒是容我開了口。倒也沒有回絕地意思。不過我看著。他打地是觀望地主意。京城裡頭地動靜他也不是不知道。」
齊粟婦喜道:「多少他也不是死心踏地跟著太子爺了?這可是個好事兒……」心下暗暗琢磨。當初到揚州時。陳演雖是兼了河道同知。她記起齊強信中說過江蘇幫是太子門下。也就沒去和連震雲提運私貨地事兒。結果弄得事到眼前。無錢可使。好不著急。如今齊粟娘猛然間回過神來。在心中苦笑。她竟是一時忘了。如今她更不用著了。她在來這世上做地白工卻也是不少……
「妹子,你既是在高郵,哥哥就把高郵這城裡幾處生意交給你。哥哥雖是不能在老家陪著你,好歹也要讓你有些入息,沒得叫你吃苦的道理。」齊強放下茶,從懷中取一卷文書,「喏,拿去。」
齊粟娘搖頭笑道:「哥哥給我的陪嫁銀子,我帶了一萬兩齣門,咱齊家也有一百畝地,哪裡就會讓我吃苦?怕是再多十個我,也足夠了。」
齊強看了她半會,「倒還留給演官兒那許多?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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