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伊始,氣溫一天一天高漲,天黑也變得緩慢了許多。
接近六點的光景,天色透白,空氣中的因子很是密集,像不願睡覺的小孩,鬧騰得厲害。
季煙看著車子在兩步遠外停住,而後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王雋下車,扶著車門朝她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然後輕聲掩上車門,向她走來。
明明不過幾步的距離,季煙的心卻砰砰地跳著。
那腳步無形走進了她的心裡。
不可否認,她當初之所以願意和王雋維持著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多半是眼前這個人的皮囊實在太有誘惑力。
另外一層就是,她很動心。
明知不該動心,可她還是動心了。
可是王雋這人對戀愛與婚姻無動於衷,沒有一絲想法。
季煙覺得,真是太慘了。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她覺得很滿意的男人,得到的卻是敷衍與潦草。
王雋依舊伸出手,這回季煙反應得很快,她雙手遞上行李。
他抬眸,似有若無地瞟了她一眼,很是漫不經心的。
隨後,他去放行李,她怔了數秒,在他回到駕駛座時,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坐進去。
從廣城到深城,自駕兩個小時,中途在服務站休息的時候,季煙提議接下來可以換她來開,他休息。
王雋搖搖頭,說:「不用。」
聲音冷沉沉的,聽著極其冷漠,且
有些不高興。
季煙覺得莫名,但也沒多想。
畢竟這人是怎麼猜想都讓人琢磨不透的,與其自擾,不如不去在意。
況且,她還沒計較他不回信息的事。
季煙自覺心態平和。
八點左右,車子在王雋的車庫停下。
「吃了嗎?」他靠著椅背,問。
「沒有。」
下午西瓜吃得太多,季煙讓父母不用做飯,她回深城再吃。
王雋揉了下額頭,側過臉看她:「想吃什麼?」
季煙搖搖頭,老實說:「不知道。」
上了樓,王雋將行李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自己找了衣服去洗澡,讓季煙自便。
聽著水流聲,稀稀疏疏的,季煙心動了下,也去衣帽間找了衣服快速閃到另一間臥室的盥洗室。
王雋洗澡一向慢,洗上個四十來分鐘不是問題。
季煙花了十分鐘,沖了個澡出來,主臥室的水流聲還在嘩嘩流著。
比起他,她真是活得太粗糙了。
季煙吹乾頭髮,打開冰箱,有小面,有菜,也有處理好的肉末。
她想了下,王雋好像是挺喜歡吃麵的。
他已經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再讓他下廚好像挺不地道的。
季煙按著父親沈寧知教過的簡易小面做法,做了兩碗少許小面。
舀好第二碗的時候,王雋搭著浴巾出來了。
季煙轉身就看到了讓人蠢蠢欲動的一幕。
他是典型的倒三角,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季煙吞了下口水,默念三句三字經,故作淡定地說:「我煮了小面,你吃嗎?」
王雋眼眉一抬。
她聲音低了些:「味道比較一般。」
季煙對家務事一竅不通,做飯更是個生手。
從小到大,家裡事務大小都由父親沈寧知包了。他雖然教書工作忙碌,但季硯書比他更忙碌。小時候的季煙又是個嬌氣的,很會躲閃家務事,通常朝沈寧知撒嬌兩句,沈寧知就笑著讓她一邊玩去。
等季硯書反應過來,季煙已經成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嬌娃。季硯書覺得再這麼下去,以後季煙上了大學怎麼辦。
就把季煙趕去學校住宿了。
三年高中生活,季煙唯一學會的就是點外賣服務。
就連衣服都是偷偷問過沈寧知,得知季硯書外地出差不回來,才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