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現在只有左右次輔兩人,面對龐大的國家,哪怕有六部尚書輔助,還是忙的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朱栩南下這一路,不止地方沸騰,還外帶著收回了大片的領土,裡面的複雜程度遠超想像,單以『人事』這一塊就足夠他們頭疼,現在又加上要增補內閣輔臣,更是讓京城風雲動盪,滾動不休。
孫承宗是『武將一系』,與兵部一直在商討著從科爾沁,朝鮮,薩摩藩,琉球,再到呂宋,舊港,安南一大片的軍事布置。雖然朱栩已經安排了大框架,可裡面的細節還得他們來推敲,補充。
畢自嚴算是『首輔』,他的政務就更多更複雜,從南到北,從內到外,都快令他愁白了頭。
這天晚上,兩人還在內閣,點著燈商議。
畢自嚴喝了口涼茶,道:「科爾沁,朝鮮,琉球都已經安排好了,薩摩藩皇上不讓動,暫且沒管,南海上兩個宣慰司,吏部那邊已經列了名單,我還在斟酌,安南那邊也在加緊,月底之前應該能抽調出人手來……」
孫承宗聽著點頭,道:「嗯,兵部那邊也在從各處抽調兵馬,應該能儘快入駐,現在關鍵的是錢糧的問題。」
畢自嚴放下茶杯,心裡琢磨了一會兒,道:「惠通商行,十大糧倉這些,我已經與皇上商討過,會陸續的交給內閣,不過用還是要慎重,一時半會錢糧也還不成問題,只是不能再如過去一樣流水般花出去,要想辦法縮減支出……」
孫承宗沒有說話,面露思忖。每年的軍費就千萬白銀以上,還不包括其他糧食等補貼,軍器局也是耗錢無數的地方,外加賑災,各種工程等等,最近這三年的支出比整個天啟年間加起來都多出好幾倍。
畢自嚴拿起毛巾擦了下頭上的汗,道:「今年的災情更重了,這雨都集中在這幾天,全國都是大旱,秋糧再減少兩成是可以預計的,不管是惠通商行還是十大糧倉,儲備都是有限,真要再繼續幾年,國庫就真的空了,還必須再想其他辦法……」
災情日漸加重,不斷疊加之下,不止是朝廷稅務減少,會體現在大明的各個方面,商業會減弱,物價會上漲,對比的是支出會大幅增加,朝廷的稅收本來就在減少,即便有皇帝多年的籌備與積累,也扛不住幾年。
「怕真是要過一段苦日子了……」孫承宗心頭也有些沉重,隨著時間的推延,他們越來越感覺到壓力,就如同皇帝說的,大明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已經到來,要有苦熬的心裡準備。
雖然這麼說,孫承宗的語氣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現在外部威脅已經沒了,內部也相當平穩,就是捱日子罷了。
畢自嚴也點點頭,有時候他也異常的佩服皇帝,目光長遠,非他們能及,若不是皇帝早早準備,快馬加鞭,甚至不顧一切的推動『新政』,現在的日子怕是要艱難幾十倍不止。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畢自嚴又道「關於增補輔臣的事,你也收到不少舉薦奏本吧?」
朱栩將這件事交給內閣,也就是等於交給他們兩人,並沒有刻意隱瞞,自然引得京城,甚至整個大明一番震動,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動,或者已經動了起來。
孫承宗看了畢自嚴一眼,道:「是不少,都是天啟,萬曆年間的老人,也有些是昆黨,浙黨,東林,甚至是閹黨舊宿。」
「魑魅魍魎都出來了……」
畢自嚴微微搖頭,熱衷結黨的人自然不可能入得了閣,稍稍沉吟的道:「我也是,不過還有幾個不錯的,李思誠,梁廷棟,胡應台……」
孫承宗知道,畢自嚴這是在試探他的態度,聽著幾個人的名字,心底思索起來。
李思誠是天啟年間的吏部侍郎,素有威望,不曾結黨,因彈劾客氏而被罷官。
梁廷棟是天啟年間的兵部侍郎,在遼東多年,是孫承宗曾經的部下,因為與王在晉不和,相爭不過而辭官。
胡應台是天啟年間,崇禎初的戶部侍郎,一度要成為尚書,被傅昌宗截胡,鬱郁不得志,後憤而辭官。但是有傳言,他與信王的側妃田氏是表親,在信王主政文昭閣期間,他曾出任山.東布政使,是信王不多的地方支持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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