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團圓夜。聞春意得到聞老夫人的默許,她可以在這一夜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對這樣的一種恩典,聞朝青和金氏兩人興奮之餘,心裡又有些猜忌起來。聞老夫人那樣的性子,那會這般輕易的妥協?她看不習慣一個人時,通常會冷漠無視那人的存在。
聞家四房,距離正院比較遠。聞朝青在聞老太爺夫妻眼裡是最不中用的庶子,金氏是庶女出身的嫡妻,這樣的一對夫妻,如無聰穎的兒女,他們在聞府是低到塵埃去了。四房與其他幾房的關係,也沒有多麼的親近。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他們這一房的人,是最晚步入大廳的人。年節時,廳內顯得喜氣洋洋,人人臉上笑靨如花。大廳里笑語不斷,四房的人,上前給主位上聞老太爺夫妻請安過,得到淡淡的回應。
聞老太爺招手把聞雪意留在身邊服侍,聞老夫人斜一眼金氏,就轉開頭去,她笑聽著聞二夫人上前來通報。聞朝鴻示意聞朝青過去說話,聞秀樺笑著把聞秀玉帶開去,聞秀峻被聞秀樺一把抱起來,跟著一塊捎帶過去說話。金氏伴著聞春意往席位那邊走了幾步,被聞三夫人攔截下來,她笑著示意聞春意自便,她有事要跟金氏說話。聞春意自覺得往席位走去,來的路上,聞雪意已細細跟她介紹了坐次。
大年夜,歡喜夜,又都是自家人,大廳里並沒有用屏風分隔出男女席位。聞春意往右側行去,她望見候在一角處張婦人用下巴悄悄傳過來的示意。聞春意慢騰騰從幾桌坐了人的席位邊穿過去,她瞧見她們眼裡緊張嫌棄的神色,聽見她們嘀咕:「她怎麼給放出來了。」聞春意暗怒起來,老子又沒有坐牢,那來的放不放出來。然而她抬眼瞧著一室古裝衣裳的人,她深吸一口氣,她現在的確是坐著家牢,這一夜,只是她難得的放風。
聞春意的眼神暗了暗,這般憋悶無辜受人鄙視的日子,她還要在聞府過上十餘年。路漫漫,其修遠,但願過了十餘年後,她不會被這般現實,活生生逼成為心理變態的女人。聞春意暗自警醒起來,雖然不能肆意揮灑自由,至少她還活著,就要身心健康的活下去。她坐上張婦人暗示的那張暫時空無一人桌面,張婦人笑著過來端上茶點服侍,低聲說:「十八小姐,這個位置瞧得清廳里的人,又不對著正位,又不衝著風口面。」
聞春意望見張婦人眼裡的友善,她低聲說:「謝謝。」張婦人眼底泛起笑意,低聲說:「十八小姐,我也服侍你兩年,我望著你好。」聞春意瞧著張婦人退下去,不管她此時為了什麼上前來,至少她這種雪中送炭的行為,讓她記住她的好。聞春意端正的坐在坐位上面,神情顯得木訥無比。劉婦人瞧著退下來的張婦人,低聲說:「老夫人剛剛瞧了你一眼。」張婦人一臉澀意回看她,低聲說:「劉姐姐,我只等著平順這幾年,就退回去帶孫子。」
「呸,你家大小子才十一歲,你就想孫子。不過,我倒是等上五六年,可以安心回去帶孫子。」劉婦人嘴邊有了笑意。兩位婦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注視著廳內主子們的動靜。張婦人輕輕嘆息一聲說:「可惜我女兒年紀太小,要不想法子送進四房,去服侍十八小姐,也算是一條好路子。」劉婦人怒容衝著她說:「你瘋了嗎?你是想斷了夫人這一條路嗎?」張婦人瞧著劉婦人,低聲說:「我對夫人盡心盡責,可是夫人身邊能人太多,我又不是那種靈巧人。」
有人行了過來,張婦人笑容滿面的望過去,恍若剛剛她一直笑得非常的高興。她笑著對來人說:「芍姑娘,可是夫人有事吩咐?」那年輕的女子,打量張婦人和劉婦人兩人的神情,搖頭說:「無。我瞧著你們兩人說得有趣,過來湊熱鬧。」劉婦人和張婦人面面相覷之後,便一臉笑眯眯神情,劉婦人笑著說:「夫人身邊有少爺們和小姐們陪伴著說話,我們在這一邊瞧著都歡喜,就低聲說了兩句話,感恩夫人一直待我們的慈悲。」
芍姑娘身姿妖嬈若柳的離開,劉婦人和張婦人沒有閒心說事,兩人都知曉今時不同往日,老夫人身邊已換了新人陪伴。已經開始上菜起來,清一色紅衣的丫頭端著菜進出著,瞧著都是喜氣洋洋,聞老夫人跟伴在身邊的聞大夫人說:「就你二弟妹有閒心,花樣最多,連上菜的丫頭,都要求穿著一色的衣裳。」聞大夫人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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