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兒,無事輕易不能回家久居。這樣的俗規,雖然未入律法,但是同城一般人家都是照此規矩行事。金氏知曉麻家人待聞雪意體貼,她也是一時急了,忘記聞雪意明面上是分家出來,可是麻家人從來不曾真正放手過他們這一小家人。
金氏想想點頭,說:「那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你別擔心兒女的衣裳用品。姑爺外面的衣裳,我也會順手做了,你只管閒著養好身子。」聞雪意聽後連連點頭,笑著說:「娘,我現在已經很閒了,再閒下去,都快要跟著乖寶一塊去樹下數螞蟻。」金氏臉上的神情,是無一絲退讓的可能。聞雪意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打量著,就盼望著聞春意帶著兩個孩子來解圍。聞春意陪著兩個外甥在院子裡慢悠悠走著,她的很輕鬆的舒一口氣。
眼下有聞雪意的孕事,金氏的心思,不會再專用在她的親事上面。金氏陪著聞雪意說話,自是把聞春意的親事提了又提,說了當中的不妥之處。聞雪意跟著皺過眉後,用心想一想,她贊同的說:「娘,大哥那樣穩重的人,他為雪朵相中的親事,一定是一門不錯的親事。雪朵年紀還輕,男家行事慎重,要慢慢的來,我們家也不用著急。姻緣天註定,好事多磨磨,將來成親後,男家的人,待雪朵也會看重幾分。」
聞雪意跟雙親的認知不同,她從來不覺得聞春意的親事困難,她只擔心她會遇見不合適的人家。金氏受了聞雪意的勸解,心裡稍稍舒服了幾分,也有心思跟聞雪意說一些事情,她頗有些嗔怪的說:「你爹聽見男家用三年的時間,才定下嫡長子媳婦,他立時樂了,說這般好,至少可以多把雪朵留在家裡兩年。」聞雪意聽金氏的話,也覺得樂了,她笑著說:「娘,爹一向多疼雪朵一些,他這是捨不得雪朵早早嫁了。」
金氏瞧一眼聞雪意,瞅著她說:「你爹也疼你,在街上買了什麼好東西,轉著彎,都要先給你送一份。這雪朵以後要是嫁後,我瞧著是要一大家人住在一處,我瞧著他將如何想法子送東西進別人家的門。」「噗」聞雪意笑了起來,她想起聞朝青那種失望糾結的神情。金氏瞧著她的笑模樣,好笑的用手戳她說:「沒良心,你爹把你們疼上心頭,你還在背地裡取笑他。」
聞雪意可不願意在金氏面前,擔了這個名聲,她立時搖頭說:「娘,我可不會在背地裡笑爹。我爹啊,是世上最好的爹。」聞雪意成親之後,漸漸能感受到聞朝青的那份沉默的父愛。金氏跟聞雪意提及公中發下來的衣裳,聞雪意聽後驚訝的瞧著她,說:「娘,府里今年有格外的收支嗎?」金氏輕搖頭說:「我沒有聽你爹說過什麼,只不過大房安排下來,我們收著就是。何況這幾年做下來的衣裳,色彩都太過濃烈了。」
這幾年,聞老夫人不喜府里人穿著清淡,大房隨她的興致,公中已經許久不定製素雅色彩的衣裳。聞雪意聽金氏的話,臉色一白之後,又笑起來說:「大嫂子有雅興,大家收著就是。」在金氏沒有瞧見時,她的眉眼間添了一抹思索的神情。金氏見了大女兒,瞧著她一切都妥當,那心裡就安寧許多。聞春意把兩個孩子帶回房裡,大家全圍著兩個小小人兒說話,一個個聽著童言童語,眉眼都開懷不少。
聞府宴會這一日,聞朝青和金氏兩人在著裝上慎重許多,瞧得聞春意在一旁輕搖頭說:「爹,娘,用不著如此,隨意就好。」聞朝青瞧著如常打扮的聞春意,恍然過來笑了笑,進房去換了八成新的衣裳穿出來,他挺胸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女兒樣樣都好,我這個做父親的人,用不著擔那份閒心。」金氏原本要往頭上再釵了一支玉釵,她想了想又取了下來,她嘆息著說:「我們四房就是這般的條件,我用不著在人前扮富足模樣。」
聞朝青聽著金氏的話,臉上微微浮現淡淡內疚的神色。聞春意抬眼瞧見他的神色,她笑起來說:「那人家要是只看衣裝,這樣的人家,也不能相交。」兩家都處在相看階段,用不著把注下得太重。聞朝青瞧著女兒的神情,笑過之後又嘆息著說:「雪朵,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求。這過日子,將來是你在人家家裡過。」金氏聽聞朝青的話,那眼色也往聞春意臉上望去。這樁親事,她還沒有仔細的問過聞春意的心思。
聞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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