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蔚藍色的天空裡,飄浮著幾朵白雲,它們一會挨得非常靠近,一會又稍稍的分隔一些。
聞春意坐在院子裡,她的小手托著臉,一臉無趣的神情,仰頭望著四角天空上飄的那幾朵雲發呆。「雪朵」院子轉角處,探出一個男童的腦袋,他打量院子裡,沒有旁的人,便低低的叫了一聲。聞春意匆匆忙忙的低下了頭,她的眼前立時茫茫然的花成一片,只能順著聲音轉頭望過去。房間裡,立時出來兩個年青的婦人,在她們張望時,那個男童一臉端正的神色,挺直身子大步走了出來,他板著小臉說:「沒規矩,讓小姐一人在院子裡呆著。」
兩個婦人眼裡含笑瞧著男童,面上是端肅認真的神情,傾聽著男童的訓話,嘴裡應著『是』。兩位婦人的表現,滿了男童的意。他笑著瞧向那個擦拭著眼睛的女孩,有些嗔怪的說:「雪朵,我跟你說過,你不要一天到晚閒著無事,就仰著脖子往天上看。天天看,時時看,天上也不會掉下一朵花下來給你戴。你瞧瞧,你這是不是眼睛花了,看不清人影子了?」聞春意的眼前漸漸的清明起來,她瞧著面前站著的這個小大人一般的男童。
她不得不乖乖的叫一聲:「哥。」她的聲音,有著孩童的甜嫩味道,可是聽上去還是顯得太過板正。男童聽她的叫聲,卻立時歡喜的笑起來,衝著她伸出手說:「雪朵,來,哥帶你出去玩耍。」兩位婦人聽了男童的話,兩人趕緊把女童拉扯開去,年長的婦人,笑著沖男童說:「十三爺,你今天的字寫了嗎?」男童收回伸出去的手,衝著婦人怒道:「張家媽媽,劉家媽媽,你們擋什麼擋,問什麼寫字的事?爺用得著跟你們交待嗎?
爺是你們主子的親兄長,我帶自家妹子出去玩耍,用得著你們這樣防來防去嗎?你們快閃開去。」聞春意抬眼瞧著聞秀玉臉上的怒色,又望一望擋在身前的婦人,終是安靜的低垂眉眼。年輕的婦人上前一步,一臉正色的說:「十三爺,日頭這麼大,十八小姐的身子弱,她會受不住外面的大太陽。」聞家十三爺聞秀玉卻不是那種聽話老實的孩子,他聽這話後,便一臉的不屑神色瞪著她說:「劉家媽媽,她天天在院子裡,這樣的曬太陽。都沒有曬壞,我帶她去外面樹蔭處玩耍。
就一會功夫,能把我家妹子曬出水來嗎?你快閃開,別耽誤大爺的時間。我一會回來還有正事要忙。你們兩個安份在院子裡候著,誰敢去前面亂報信,當心,我回頭收拾你們家的哥兒。」兩位婦人是兩年前由聞老夫人身邊出來的人,那能由著一個孩子這般隨意嚇唬過去的。兩人互相望了望對方一眼,無一人往後退縮回去。年長婦人跟著勸阻起來說:「十三爺,你是做主子的人,你要收拾我們的哥兒,那他們一定是有錯處的。
那是我們家的哥兒有福份,才能得到十三爺的指正。我們要守護好十八小姐,是我們做下人的人,對主子的盡心。」聞春意抬眼瞧著兩位婦人的神色,她暗自在心裡嘆息一聲,那位嫡祖母身邊出來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這話里話外透出來,自家的孩子沒有錯,做為主子的人,也不能隨意找茬。聞春意伸手扯了扯近身邊張家的婦人,在她低頭時,她低下頭低聲說:「張媽媽,劉媽媽,玩一會。」
兩位婦人低頭瞧著她的小模樣還有那神情,兩人的心裡軟和下來,兩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跟她們提要求出來。十八小姐,也是可憐的人,自兩年前出事後,她沒有那一份獨有的聰明伶俐勁,有時瞧著她,如同瞧著木雕泥塑一樣。平日裡,她安分呆在院子裡面,不會跟象同年紀的孩子一樣,鬧著要出去玩耍。大約在這兩年裡,聞家這麼多的主子,除去四老爺夫妻這對父母外,只有八小姐和十三爺兩個嫡親的兄姐,還能記起有她這麼的一個小人兒。
兩位婦人家裡都是有孩子的人,心裡感嘆著這位小姐生有一對她親祖母的好眼睛,卻沒有那份靈活勁。而聞秀玉年紀雖小,因父母在府里的身份,他早已會瞧人的臉色下菜。他立時瞧出婦人神色變化,他笑著伸手把聞春意拉過去,笑著說:「張家媽媽,劉家媽媽,剛剛那話,是爺故意說來嚇唬你們的話,我做主子的人,怎麼會跟下面人計較小事。我帶你們小姐去外面摘兩枚好看的樹葉子回來。」聞秀玉拉著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