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天黑後,鍾宅院子裡掛起幾盞紅色燈籠,鍾池春抱著晨哥在院子裡賞燈,一盞又一盞。院子外面,不時有孩子歡喜奔跑的聲音,惹得晨哥兒用指往外面點了又點。鍾池春笑瞧著晨哥兒,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便抱著他往院子門外行去。
父子兩人站在院子門處,瞧著來來往往的人,遇見認識的人,便打一聲招呼。直到外面的人少了起來,晨哥兒明顯興趣散了開去,父子兩人這才轉回家門來。鍾池春笑對懷裡的人兒說:「等你再大上幾歲,爹爹和娘親領著你一塊同樂。可惜你現在太小了,天黑風涼,萬一吹傷了你,只怕你娘親要跟我鬧翻天去。」聞春意站在院子裡,聽見他這般混淆黑白的話語,輕輕的『哼』了一聲,以示警告用。
鍾池春瞧著她,笑逐顏開的說:「十八,我沒有想到池南小城的上元節,這般的熱鬧。今年比去年,瞧著還要熱鬧。」聞春意見到他這般生硬的轉著話茬兒,她懶得去跟他計較,她伸手接過晨哥兒,瞧著孩子眼裡歡喜的神情,她笑起來說:「我們家晨哥兒是懂事的孩子,沒有吵著鬧著要跟著去玩耍。」聞春意今日放了院子裡人的假,鍾宅現在只有他們一家三口,鍾池春笑著行了過來,直接指導母子兩人摟在懷裡。
他笑著說:「我們不去人擠人賞燈,我們一家三口在家裡安靜的賞月。」月色非常的美好,照得院子裡明亮許多,大紅色的燈籠陪襯著,院子裡自有一種溫馨安穩的氣氛。鍾池春在院子中央放上一張小桌子,桌上放著兩樣點心,配上一壺冒著清香味道的清茶,他為聞春意倒了茶水,試了杯壁的溫度後,笑著遞給聞春意說:「十八,茶水溫度正好。你嘗一嘗,月下飲茶的滋味。」
聞春意懷抱著晨哥兒,她輕抿一口茶水回味一下,眼眸明亮的瞧向鍾池春。說:「池春,這就是你跟我說那種花茶吧,我喝著挺喜歡。」鍾池春喝了一杯茶後,笑著著她,說:「這種女人茶。也只有你們女人這般的歡喜。我喝著味道淡了一些。」聞春意見晨哥兒瞧著她一臉著急的模樣,她把杯子湊近他的嘴邊,笑著說:「你爹說味道淡了些,那你就可以喝上一口一兩口,品嘗一下茶的滋味。」
晨哥兒喝了一口茶後,那小眉頭都輕皺起來,再也不肯喝第二口茶水。他一臉不解的瞧向鍾池春和聞春意兩人,仿佛在問:「這麼不好喝的東西,為何你們會歡喜喝?」他的神情讓鍾池春瞧著好笑起來,他伸手把晨哥兒抱在懷裡說:「晨哥兒。你年紀還小,尚體會不到品茶的樂趣。」這樣的夜晚,風輕輕的吹著,鍾池春哄著孩子的話語聲音,加上晨哥兒時不時如同回話般的『呀呀』聲音,歲月正好,人正年輕。
晨哥兒很快的倦了起來,鍾池春和聞春意把他帶回房裡,梳洗過後放在榻位上,他很快的就入睡了。鍾池春去院子裡收拾了東西。他迴轉頭來,瞧見聞春意還守在榻位邊上,他輕輕搖頭笑著低聲說:「已經給兩邊安了擋木駕子,晨哥兒翻不下來。」聞春意把過道邊上的燭火調節得只餘一絲光亮。夫妻兩人才進了房,內室的門,卻敞開著。鍾池春擁著聞春意嘆息著說:「後天,峻弟和兩位表弟就要離開,你心裡別捨不得。」
聞春意輕輕笑著說:「峻弟,能在池南小城陪我們這麼長的日子。對我來說,仿佛是拾來的日子一樣。他要為前程而去,我只會為他歡喜。兩位表弟也一樣,有他們在外院住著,你不在家時,夜裡,我也不曾擔心過什麼。」聞春意是捨不得他們三人,只是親友之間的離合是人間常事,她要學會接受。至於圓周的離去,因為有劉婦人的親戚來幫忙,那種捨不得沒有那般的深濃,畢竟她來時,就說定兩年的日子。
鍾池春把她往懷裡摟了摟,說:「我和孩子會一直陪著你。」聞春意笑著點了點頭,說:「池春,他們三人的科考會順利嗎?」鍾池春很是肯定的點頭說:「三人都能上榜,至於名次的話,峻弟運氣不錯,一定能擠上第一榜,兩位表弟就難說了。」聞春意輕舒一口氣,笑著說:「只要他們三人能榜上有名,我心裡就踏實了。」三人在池南小城呆了這麼久,如果榜上無名,聞春意都覺得不好意思面對長輩們。
夫妻兩人隨意說了說話後,聽見聞秀峻和兩位表弟回來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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